“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带着十分喜悦的声音响起,“小曼,是你回来了吗?”司空小曼脚步一顿,身躯一震,似有些不敢相信似得,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眼前所见,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影,虽然此时他们的身躯微微的有些佝偻,额头上也出现了数条长短不一的皱纹,可却的的确确的是午夜梦回之侧,魂牵梦绕的那两个人影。只不过一个转身,司空小曼白皙的脸庞上已挂满了泪珠。“爹,娘!”两个已在心底百转千回却又未曾叫出口的名字,司空小曼飞奔到门前,扑通跪下,一时之间,落泪如雨。
及至三人进屋,徐徐说来,她爹说道,“小曼,这些年,你是去哪里了?教我和你娘,寻你寻的好苦,总算天可怜见,今日让我们父女得以重逢!”司空小曼也不敢跟二老说出实情,二老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就是遇上县令官爵,都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一句,若是说自己拜倒在玄清教门下,整日修行灭妖,怕是三四天都未必能解释清楚。司空小曼也只是说当年离散之后,被一富人所救,她无处可去,便也在那富人家里,做了丫鬟,这些年来,倒也是衣食不愁。她娘又是悲号一声,“我的儿,这些年来,可是苦了你了。在人家家里做活,可是不比的在家里,当年你那小小年纪,可又怎生承受呢?”
三人絮絮不停的一直说到傍晚掌灯时分,她娘又悲又喜,还欲仔细问着司空小曼这些年来的际遇,就是连生活上一些琐事都不放过,唯恐漏掉了一些,倒是他爹打住了两人,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晚了,他娘你去做几个小菜,小曼回来了,你们娘两日后要说这些话的时日,还长着呢,别光顾着说话,饿坏了小曼。”她娘闻言顿时慌忙起身,笑道,“是极是极,你看我这都糊涂了,小曼,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她爹,你去村口打几斤好酒来,另外再去杀只鸡,看娘给你做好吃的。”这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对着司空小曼说了。
当天夜里,司空小曼一家,杀了一只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爹喜极之下,更是喝醉了酒,她娘在吃过晚饭后,更是拉着司空小曼的手,像是丢失了多年的宝贝失而复得,半刻都不曾松开,娘两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竟是说了一夜,直到天明破晓,公鸡鸣日,她娘方才觉得有些乏了,沉沉的睡去。只是睡梦之中,依然紧紧抓着司空小曼的手,不敢放松。也不知为何,司空小曼的心底,突然温暖了起来。
第二日,她爹破天荒的没去上山砍柴,而是去了离村不远的河里捕鱼,临走之前兴冲冲的说道,“菩萨保佑,我家闺女能平安回来,可怜我这闺女,在大富之家做丫鬟,吃穿用度,哪里能轮到自己做主的时候,这次给我闺女去捉几尾鱼来,好好的尝尝鲜。”随即又转身和她娘说道,“她娘,别忘了今日带着闺女去五里外的观音娘娘庙里去还神,这可真是菩萨保佑呢。”
她娘连声应道,收拾了一番,便拉着司空小曼前往观音娘娘庙里去酬谢神恩。司空小曼心知这哪是什么菩萨保佑,何况修道日久,更是对这些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二老满心的诚挚模样,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也跟着娘去观音娘娘庙里去了,直到两人回来之际,她爹已经挑着几尾活蹦乱跳的鲜鱼回来了。小曼自告奋勇,说是要帮忙杀鱼,却被她娘推了出来,过不多时,已是一盆热气腾腾鱼汤端上来了。
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之上,桌上菜肴并不多,可司空小曼却吃的极为开心,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她娘硬拉着司空小曼,还要唠叨些家常,司空小曼心下感动之余,也是十分乐意跟娘说些体己话,两人聊天之中得知,她爹平日里种田,和收拾一些蔬菜,农闲之时,便上山砍柴。而她娘,每日在家里织布,虽说并不富裕,却倒也是自己自足,只是和司空小曼失散了十多年,整日里除了挂念女儿,其它倒也并无多大事情。
第二日起来,司空小曼便缠着她娘,要学织布,她娘拗她不过,叹道,“小曼,我们家里穷,你很小的时候,就和爹娘失散了,这么多年了,一个女孩子家,一直在外面吃苦,也没有好好的过几天安稳的日子,现在你回来了,爹娘又怎么忍心让你做这种粗活呢。”司空小曼撅起嘴,“娘,女儿长大了,理应帮爹娘多分担一些,何况娘你身子也不太好,整日的织布,太过劳累了,就让女儿帮一些吧。”
于是,从这天起,他爹每日忙于农活,她娘和司空小曼两人,每日织布,司空小曼聪明玲珑,眼疾手快,虽说没学过织布,只不过她娘点拨几句之后,便已有模有样了,过了几天之后,已经和她娘织出来的,差不多模样了,再几天之后,无论是速度上,还是质量上,都已经要比她娘织出的,好上一筹了。直把她娘乐得,逢人便说,“看我家闺女心灵手巧,聪明伶俐的。”他爹每日日落时分便回到家中,自从司空小曼回来之后,每日回来,便总要沽上一两斤酒,捎带一些好吃的留给小曼吃。如此一连过了十多天,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一天,她爹破天荒的半下午的时候便回家了,回到家中,拉着她娘,在房角低声的说着什么,说完之后,两人便急匆匆的出门去了,过不多时,她娘一个人回来了,把司空小曼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小曼,我和你爹呢,心里都很高兴这次你能回来,我们一家团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