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帝王的威严,此时在船上的朱卒都是挺立着身子,手中持械肃然的样子在陈友谅走过之时,更为他添一分威势。在气场压迫之下,朱元璋低头见了见自己身着红色普通大袍,虽然干干净净可是与着此时方陈友谅比起来总觉得少了一些气度。
平日里就是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妆容,到了此时除了有一丝的尴尬之外,朱元璋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毕竟他已经是胜利者了,再怎样威严挺立的老狮子,但是它终究是老了,周围舞台已经完全交付给了胜利者。
抬首目视着这只于一身威严的汉帝,朱元璋脸上挂起了往昔一般平和的笑容走了过去,在陈友谅错愕的眼神之中用着那在栏杆上蹭过有些乌黑的手掌使尽拍了拍他的后背,以解自己此时见到他的激动。之后在两人错开后,众兵士见着陈友谅那绸缎白袍的背后露出两个大大的黑掌印,一个个都面露忍俊不禁的表情。
此时的陈友谅实在是无暇顾及身后那些朱卒有什么样的表情,他本来想拿出身为帝王的气场给朱元璋这个乡下来的土豹子一个下马威的,可是这人没脸没皮的却是混不在意,让他一拳打在了空处。
这种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陈友谅也是在几日的战争之中领教的多了,在这一夜的深思熟虑之下他还是决定不管忍受怎样的屈辱都是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才能见着后续的发展,到时是战是躲到时还不是如自己的意思?所以眼见着这大亮的天色他心中最为关心的不是那些还在死拼的汉卒,而是能救自己性命的解药!
朱元璋可是没有那个精力去瞎猜陈友谅的心思,这一见着老朋友的到来,便是拉着他保养有些白皙的双手谈起在高邮时的战况,这一打开话匣子便是再也停不下来了。
陈友谅一直脸挂着笑容一直听着,时不时的还附和两句,可是见着朱元璋那张大嘴巴拉巴拉的没完没了了,便是再也忍不下去沮丧着神情道:“吴王今日攻灭朕汉军,成就大业必可预期,友凉便是为大王贺!只是…只是明人也不再说暗话了,愿赌服输,我已经对那帝位没有了什么念想,还请吴王绕过一条性命,赐下解药,友凉必定感激不尽。”
“怎么…什么解药?”朱元璋面露疑惑之色,但对面的陈友谅脸上更是精彩,一直跟在后头的张紫捂着小嘴强忍住笑意,一阵香风走过在朱元璋耳边一阵细语。
渐渐的,朱元璋的脸上才是露出了恍然之色,在见着陈友谅越发阴沉的脸色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软骨散当成了绝命毒药,不过不就是被一个女子骗了么,心中挂念着自己的兵士这陈友谅来了也正好,也不由分说,便硬拉着他的衣袖便是到那西寨的前线上去。
此时的张定边已经疯了,不管朱卒如何劝降,他始终就是不听还摆出一副誓要决死一战的气势,所以朱元璋才不会管陈友谅有多么的难堪,兵士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先让这最后的汉军投降再说。
朱军攻入水寨在连锁的战船之下便行走攻杀如同平地,而汉卒大都惶恐又无决战之心不断溃退之下,所以朱军攻打的自然是势如破竹,但是到了西寨情况就急剧变换了。
西寨之中的汉军张卒本就训练有素,加上张定边拖着病体在前线指挥又是及时斩断了链接船头的铁链,一时攻不进去被他们缓过了劲来,所以战争到现在便是胶着了起来。此时一夜过去,西寨还是牢牢把握在汉军手中,在那战船之间依旧在激战着,火箭流星、巨石擂木,厮杀声不绝于耳。
这已经是朱军发出的地六次攻击了但很不幸的是又被打退了回来,而这处军寨前的指挥官便是徐达。他率领着五万的朱卒连番攻打,但是张定边也有着不弱于他的守卒,所以这一战打的甚是艰难,伤亡都快已经达到了一万。
徐达何时吃过如此大的亏,但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破不开这乌龟壳一般的西寨,就在他转着圈圈不断苦想着办法之时,忽然就有兵士来报说是吴王来了。
此时的吴王便不如同以往时分的那普通的王爷了,在打败了陈友谅之后这天下如果不出什么纰漏的话便是姓朱的了,虽然在这西寨之中吃了些小亏,可是朱元璋能够称帝定鼎天下的事情徐达却是坚信不疑的。
所以在吴王步入舱中之时,不由分说立马便是跪地迎接。行这么大的礼,一开始可能还会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朱元璋便也都是习惯了,见着所有人跪在地上只是面露平淡的道:“都起身吧,徐达你来介绍一下西寨的时局。”
徐达这时才起身抬头,在见着一直跟在朱元璋身后如同小媳妇一般的汉帝陈友谅,眼中不禁露出了一道惊异之色。但是想到什么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顿时拿出了那张新做的军事图来便是讲解起现下的形势来。
在朱军磨拳擦掌准备发起第七次进攻之时,此时在寨墙间不断巡视的张定边肃然的脸上却是隐晦的透着一股忧愁。别看这连续抵挡下徐达的六次进攻,在其余汉卒溃逃之下这西寨能够勉强防御这应该是很光鲜的事情,但在惨烈的战场上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火烧连营(3/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