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角二格格,早上让奶嬷嬷喂完奶、吃了点果泥后,被换上桃红色的小挂外搭镶兔毛坎肩,桃红缎上绣著朵朵红色梅花,相当粉嫩可爱。秋意渐深,山风已有些冷,脑袋上还多戴了顶精绣的虎头帽,衬著帽子下方黑白分明的童稚大眼,憨态可鞠。
李格格则特意挑了颜色素净的月白色氅衣,上头青色海棠绣的栩栩如生,氅衣下搭了条浅青的蝴蝶牡丹纹栏裙,很好修饰了生儿育女后稍显丰润的身材。配上头戴的月白石片镶牡丹发簪,整个人减去平日的艳丽华贵,突显了更多属于年轻妇人的柔媚雅致。
一看就知是精心搭配过的。
闻菊喜孜孜地递了手把铜镜给李格格检查,“格格今天真是好看极了。主子爷恐怕等会儿上香都不能专心呢。”闻菊能打败其他婢女,在李格格面前露脸,胜的就是一张嘴甜。
李格格藉著铜镜,嗔了眼后方的闻菊。“爷哪儿是这么不正经的人,仔细你的嘴。”
闻菊笑嘻嘻,“就算不如此,咱们府里还有哪位主子能让主子爷这么大阵仗地领人过来上香啊。奴婢看,主子爷不假,真正想安的是格格的心呢。”
李格格目光不禁流转出一丝喜意,瞧向榻上抱著自己脚丫天真玩耍的女儿。“爷能特意为婴婴跑这一趟,我是真开心。没想到爷这么看重婴婴。”
婴婴是二格格的乳名。
“所以格格平时就别胡思乱想了。”闻菊见状趁机劝道,“主子爷最近没有过来,肯定是被其他事情给绊著了,才不是因为武格格落水这事儿还怪怨格格。格格在主子爷心中,还是独一份宠爱的。”
这话完全说中李格格爱听的,终是破颜一笑。这阵子被四爷冷落的委屈与不满,这会儿也都给忘了。李格格笑著点头,“可不能辜负爷的心意,外头交待的事都办好了么?”
这次福晋没来,四爷就把法事交给她操办。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是以心中忍不住就琢磨著,四爷这是想把自己提为侧福晋了么?所以让自己办点事好先练练手?
想想她虽出身汉军旗,父亲好歹官拜知府从四品,身世比正黄旗出身的福晋差上一截,可作为侧福晋勉强是足够了。四爷又如此看重二格格,只要给自己一个侧福晋的地位,二格格出身就会由庶女变为嫡女……寻摸著这逻辑,也不是不可能的?李格格心下跳了跳。
“这是自然。有关二格格的事,府里上下有谁敢怠慢。”闻菊俐落应道。
可无论如何,首先这事得办得好,千万不能有所疏漏。李格格心想著,便道,“不行,我还是该提前瞧瞧去。爷难得交代我办事,这要办差了,我可没地方哭。”
闻菊抿著嘴调笑,“莫怪主子爷这,格格就是这么一心扑在主子爷身上呢。”
李格格嗔怒地睨闻菊一眼,“尽说这些取笑我的,还不快把披风拿上。走了。”
闻菊嘻笑地应了声,可不敢再说李格格准备的披风,就连四爷的份都备上了。
这么个仔细劲儿,那正院里的福晋又哪会是格格的对手呢?
闻菊心中取笑李格格自是不知,她来到榻边,抱上女儿,仔细整了整女儿的衣帽后,就领著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向元熙殿出发。
***
宁西这个早上也被叫过来元熙殿这边上香。
为二格格还愿这事其实跟宁西无关,但四爷似乎把这次定位为家庭活动,使人过来通知法事时辰,有热闹看,宁西也就顺势出席了。
只不过才刚进到元熙殿殿中,就听著嗡嗡的说话声。一群人聚集在殿堂左翼的廊下,似乎神情激动地讨论著什么。
殿堂中央,这时已摆设好法坛香烛。被擦得精亮的法器稳稳安在上头,一丛丛艳丽鲜花摆设两旁,鲜嫩的四果放在高颈脚的瓷盘上,都就定位了。左右还搭设了两面支架,上头钓挂著一盏盏小巧祈福灯,点灯后整片通红明亮,看著庄重又气派。
一名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小女童,宁西想著这该就是今天主角了,一直想往那片灯架过去。
嘟著嘴短手短脚地想挣扎下地,颇为灵动可爱。
不过单看那妇人装扮,相当朴实,肯定不是四爷后宫那位据说相当得宠的李格格,眼光再度一扫,这才看见一名身穿月白色、打扮精贵的美貌女子,正皱著眉相当不悦地与一群道人对峙。
殿堂中回音不小,宁西不用靠近,留心听就能听出他们在争辩什么。
那美貌女子自是李格格了。李格格道,“师傅这样说就不对了。这次法事以前,我确实使了人过来询问还有没有元海香,那时师傅明明说了有,怎么今儿个就没有了呢。”
“这都是误会。据在下了解,格格使人问了元海香,可也问了诸多一等香品。弊观进香人数稍多,香品每日用量甚大。若没有特意知会,扣下香品预留这事儿,我们也是不敢自作主张的……”
何况香品这种实打实的货物,白云观虽然提供,却是要收费的。每种等级,价格落差还颇大。白云观也是自香品商人买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