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股婉约的气质。
不过她一身银鼠锻滚紫边的衬衣,挺巧妙地与福晋身上的互相呼应。宁西对此没有研究,可看在青络眼里,这样的穿法,更像是故意要衬的福晋的紫,更尊贵浓烈。否则,银鼠锻这种稍嫌寡淡的色调,原是鲜少在寿宴上穿著的。
而宁西与青络不知道,宋格格方才过来的时候,身上穿著的确实被福晋叨念了几句。只不过口头念完就算了,福晋也没让宋格格回头换一身,还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这就是收下宋格格这种隐约的示好了。
至于四爷主位的另一头,自然是给李格格与她腿上怀抱的女娃儿给占据。今晚她们母女俩穿的都是玫红锻的衬衣,上头绣著小小梅花,扣边缀著如意结,一看就是刻意做的亲子装,衬著头上的珍珠与珊瑚片镶的团簇梅花簪,相当的喜庆华贵。
不得不说,单从颜色上论,看著李格格的心情也绝对会比看著福晋与宋格格的好。若要再加上坐于李格格与宋格格之间的宁西,这桌边的色调,明显就是一明一暗。
这晚宁西也穿了件水蓝色为底、精绣著粉蝶与藤花的缎面大袄。
宽大的舒袖滚了两层浅粉色滚边,因为冷,里头多加了件较长的棉衣,配上先前四爷赏的首饰盒里的点翠海棠花纹头钗,水蓝色当中掺著金,走的还是粉嫩明亮风。
宁西的衣箱里,其实也有许多颜色低调素淡的衣服,青络却鲜少拿出来给宁西穿上。担任宁西服装总监的青络,出身虽不高,天赋却很好,很早就发现穿在别人身上可能俗艳的衣服,到了宁西这就显得亮眼活气,于是坚定路线后就不动摇了。
是以宁西甫一到场,桌边的主子们视线都看了过来。
毕竟原来的武宁溪是绝不会把这样打眼的颜色穿上身的。
即便织造处发的定例布料年年都有这样鲜亮的料子,也裁成了衣装发下,可武宁溪先前走的是才女清高路线,衣装著重低调素淡,头上簪的,有些时候甚至是她苑里头开的桂花。
完全不似宁西这样,好似春光浪漫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福晋眼神黯了黯,才开口问道,“听闻妹妹身子有些微恙,这会儿都好了么?”
“谢谢福晋关心。除了脑子不大好以外,其他都挺好。”宁西照实回答。
反正四爷找的善若真人都盖了章保证自己没事,他完全不用害怕旁人质疑。而丧失记忆这事儿,自此之后四爷也没再封口,院里的人都知道武格格记忆有损了。
一旁揽著二格格稳坐的李格格,闻言却是噗嗤地轻笑出声。
她方才也同福晋那般,乍见宁西这身改变,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威胁。可白云观的事儿在李格格心底压著,有底气,就不害怕,这会儿还有空刺几句。
“妹妹这一病,说话倒变的实在了。妹妹先前可不都说,这人呢,哪儿都能不好,就是不能脑子不好。哎,这下妹妹脑子不好了,不该请太医多走几趟,务必瞧好了才好?”
宁西不意外李格格这般强枪带棍的。先前武宁溪落水,就是与李格格有关。
原先宁西还想著这李格格是不是预谋犯案,若是如此也该要帮故去的武宁溪伸张一下正义,可搞了半天才知道,武宁溪落水的那处,湖边水浅,根本就淹不了人。也难怪针对这事,四爷并没有在明面上对李格格有什么惩罚。
而武宁溪之所以去了,还是因为她身子骨弱,泡水受寒之后,竟又不知与谁赌气闹脾气,药也不喝,烧了几天晕睡过去,就换宁西过来了。
得知事情全貌后,宁西真有些点点点。觉得某句英文特适合送给她。
不过人都去了,只希望这武宁溪上天之后,能有更好的下一世吧。
无论如何,这帐全算在李格格头上算是勉强,但人石头都丢过来了总要丢回去的,宁西于是笑眯眯道,“有劳姐姐关心。不过妹妹一直都很实在,想必这以后,我们姊妹俩就更有话可以聊了。”
李格格被这回答弄得一愣,可在反应过来以前,就被福晋皱眉制止了。
“行了,想斗嘴儿也得看场合。都少说两句。”
稍后李格格终于想通宁西那句我脑子不好所以我们聊的很好的话,有些恼地瞪了宁西一眼。被美人瞪,不痛不痒的,宁西也没当一回事,反而笑嘻嘻地去逗李格格腿上的二格格。这女娃儿正咬著手指、好奇的看著自己呢。
这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李格格也被弄得糊涂。不知是该继续与宁西怼著来、还是让女儿与宁西玩耍。但李格格到底是母亲,女儿咯咯咯的笑声占了先,最后也由著宁西逗著了。
福晋在旁偷瞧著,不由摸摸腹部,抿了抿唇。
稍后她转头瞧瞧天色,向杨嬷嬷问了时辰,又询问了膳食房里一切是否都已备好,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方才满意点头,随后又坐正了身子,两手规矩摆在腿上,安静地等著四爷出现。
这时除了宁西的逗弄声、与二格格发出的伊呀声响,餐桌边没什么人说话。
宁西这才想到,自己进门前厅堂里似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