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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四哥与他的兄弟正在修复关系,四哥的后院里,日前寿宴上发生的事还留下微微馀波。
首先就是福晋病了。
原因是操办四爷寿宴大小事宜,过于劳心劳力,隔几个晚上后,竟有些落红。这对怀孕四个月的孕妇绝对不是好事,太医不得不又跑了一趟四爷的院子,这次是帮四福晋开的安胎药。
不过福晋的状况也不是太严重。太医保证,几帖安胎宁神的药喝下去,当是没有大碍的。但是福晋静养就是必须的了,最好不要再受累为上。是以,她手上管的库房分例、节日的送往迎来、以及拜帖应会等等,日后恐怕也都得如四爷在寿宴上说的一般,将琐事交出来,由旁人代劳。
只是这人选就有些难办了。现在不仅是福晋怀孕,就连宋格格、李格格都是有身子的人。要让这两位接手,初期也不是不行,可到了中后期就又必须再交给下一手,还不若一开始就找个能管得久的来……这一算,竟也就只有武氏可选了。
然而武氏是最后入的府,资历最浅,近来又、脑子淹坏了一些,正在学规矩。这后院里的管事权要交给她,是否真当合适,四爷以外的每个主子心底都觉得不太可能。
四爷似乎也没立刻定下这事的打算。
福晋身边还有杨嬷嬷顶著作帮手,杨嬷嬷能应付的就先应付。
四爷必须做的,就是去正院看望福晋。
☆、妻与妾
四爷到的时候,福晋还歇在内室里,一听四爷来了,挣扎著就要起身更衣,使婢女给自己梳头。可杨嬷嬷先前得了太医交代,让福晋这三天都不要怎么动弹,自是劝阻著。
两人还争不下,四爷几个大步已转进内室,摆摆手,制止了福晋这番折腾。
稍后四爷摆手让下人退去,自己则来到八仙桌边坐下。
福晋房里的装饰陈设,都是库房里又或是宫里赏下来的珍品。青铜觚、玉插屏、粉彩五福九桃盘等,一一陈列在黄花梨黑漆描金的多宝格架上,好遮挡外头多馀的光线,让内室显的更为幽静。
白日也稍显幽暗的内室里,眼前年轻的福晋这会儿有些不安地靠坐在床上,两只小手规矩地交叠于腹间。脸上脂粉未施、看著较平日苍白。一头长发整齐拢在左肩,下半身盖著厚重棉被。房里依稀残留些许汤药味,伴著室内几个炭盆,四爷原是还有些话打算说的,眼下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早前与你提过,身子重,思虑就别多。”
四爷静默一阵后开口道。
福晋闻言一僵,首先垂下了脑袋,方才回道,“是妾身不好。妾身日后会更加仔细著。”
这副模样,倒像有些委屈。委屈自己何以思虑过重,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爷?
四爷却似没察觉,只淡淡说道,“太医也将脉案送予我了。你就遵著,别还像方才那般。”
福晋稍感失落,规矩应承道,“是的,爷。”
四爷再问,“药喝了,可有好些?”
“已是好了许多。劳爷惦记了。”
“房里还有缺什物?”
“没有的,爷。”
“要有想吃的吃食,就吩咐膳食房。先前都交代了。”
“知道的,让爷费心了。”
问候到此,四爷也停了嘴。
福晋不由抬眼瞧了四爷神色,似乎有些摸不准,那心中不安随即表现在攒紧的那双小手上。四爷是瞧见了,也只是淡漠地看著。
他这个福晋,表面规矩学的令人挑不出错,背地里做的却令人有些失望。否则,一个原该掌管后院秩序的福晋,又如何倒头去挑两位格格互斗?
他原想是福晋年轻,所以气盛,或许这种适应需要时间。也尽量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多留。没把心思放情爱上头的四爷不懂,他已是如此了,福晋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罢了,她到底年轻。
一些事该罚的都罚了,就盼她能早些想清楚。
何况,人还病著。
四爷想想,也该说些软话,“你给永和宫送了经书,额娘……赞了几句。”
福晋脑袋一抬,脸上终于有了喜意。“额娘原来跟爷说了么。”
四爷点头,忍下了跟福晋提费杨古的这事。信早就被福晋送出去,他这头再训,也只是凭添福晋思虑。倒不若找天备份礼,去费扬古家赔礼更实际。
“额娘说你心诚,不错。”四爷避重就轻。
福晋随即展颜笑道,“额娘要喜欢,妾身日后多抄些送去。”
四爷一顿,没有阻止,只叮嘱一句,“身子为重。再要本末倒置,你也别想著下床了。”
“知道了。”福晋面上一红,为著这句关心窃喜。
四爷点头,自觉交待完,站起身就打算离去。
“不扰你休息。我走了。”
福晋为此著急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白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