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乌神医哈了把冰凉的手,搓了两下, 侧身准备把药箱里的医书拿出来。她本来想看看笑笑现在长成什么模样, 如今军营进不去, 能把医书给他也是好的。
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一走就是多年, 乌神医摸不准笑笑是不是故意不见她。
医书刚掏出来,乌神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乌神医?”
乌神医疑惑的扭头,没想到军营附近居然会有人能认出自己。
身后女人身披银白狐狸毛滚边斗篷,怀里抱着手炉,坐在轮椅上笑着看她,“我就随口一猜,没成想真的是您。”
来者正是蒋梧阙,她六月份那次倒是没见过乌神医,醒来后好奇,封禹就大概跟她形容了一下乌神医的着装,说从外表看起来乌神医就是个寻常普通到容易让人忽略的乡野大夫。
刚才十五推着她过来,离老远就说站在军营门口的那人身影看着有些熟悉,跟曾经见过的乌神医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穿着灰色衣服还挎着药箱。
蒋梧阙没亲眼见过乌神医,乌神医倒是对她不陌生,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你不就是那个少将军的妻主吗?”
蒋梧阙不由一笑,头一回被人认出来是因为沾着封禹的光,心里颇为自豪,“对,那个少将军就是我夫郎。”
乌神医走过来,说道:“果真没认错,我记得你腿上的毒是我医书里写过的。”她说完皱眉把蒋梧阙从头到脚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啧了一声,“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那新药方你坚持吃了吗?要是吃了,你这腿也该能站起来走了……”乌神医作势要把蒋梧阙的脉,“可否让我再看看?”
蒋梧阙也想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排净没有,眼前正是好机会,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递过去。
乌神医捏住蒋梧阙的手腕,本想说已经没事,可却见她笑着看向自己,“本王这腿,可能还需要再恢复个几年才能好。”
乌神医顿时了然,“你们‘家’里什么情况我也不懂,但作为大夫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乌神医扭头往军营里看了一眼,叹息出声,伸手把医书递给蒋梧阙,“帮我把这个交给笑笑。”
蒋梧阙好奇的问她:“你怎么不亲手交给他?”来都来了,不亲眼看一下自己的儿子吗?
乌神医摇头,眉眼间流露出遗憾,“我这个闲人进不去。”
蒋梧阙笑,“那你跟我进去,你我都是家属,算不得闲人。”
有蒋梧阙带路,乌神医自然一路通行。引路的小兵得知来者是八殿下,眉头皱着,眼神多次看向蒋梧阙都是欲言又止,态度犹豫。
蒋梧阙扭头问她,“可是有事?”
小兵这才说道:“殿下您不知道,少将军他受伤了。”
提起封禹为什么会受伤,小兵义愤填膺,恨不得用手里的矛捅死锰,将事情始末跟蒋梧阙说了一遍,神色庆幸,“好在刀片上没有毒,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蒋梧阙脸色阴沉,手指握紧身下轮椅把手,力气之大差点将金丝楠木掰断,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乌神医,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乌神医说道:“封少将军受伤,笑笑应该在他营帐里,我随你一起过去吧。”
封老完全没有得到蒋梧阙来边疆的消息,看见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眼中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来了?”
蒋梧阙心里担心封禹,现在除了她夫郎,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她握紧身下轮椅把手,身子前探急切的出声问道:“母亲,封禹呢?”
封老一听就知道蒋梧阙这是在来的路上听说封禹受伤的事了,“他刚睡着没多大会儿,你去看看他吧。”
蒋梧阙领着乌神医往营帐里走,十五见封老目光看向乌神医,怕她怀疑,立马出声解释道:“封帅您别担心,这是乌神医,乌笑笑的母亲,她医术了得,殿下担心少将军想让她再诊一下脉。”
封老到底眼光毒辣,“看出来了,毕竟模样跟笑笑有几分相似。”她看向外面,刚才还站在门口的秦楚和乌笑笑不知道去哪儿了,“既然是笑笑母亲来找他,那我派人去叫笑笑过来。”
蒋梧阙推着轮椅来到床边,虽然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可亲眼看到封禹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冻的打颤。
她嘴唇抿的死紧,抬手小心翼翼的把封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在掌心里,心疼和愤怒各有一半。
乌神医抬手把脉,压低声音说道:“体内没毒,从脉象看伤口血已经止住了,笑笑处理的很好。”
封禹还睡着,乌神医没办法掀开被子去看他腹部的伤口,不过脉象平稳,血是止住了。
蒋梧阙松了一口气,把封禹的手又赶紧给他塞回到温暖的被窝里,“谢谢您了。”
封禹睡的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了蒋梧阙的声音,本以为自己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握在自己手上的触感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