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煮花生剥。
花生是方菜花用干花生泡了一夜的水煮的,软糯糯的,牙口不好的老年人吃着也合适。
花生吃得噎口了,就端起盅子吸溜一口茶水。
言裕的阿奶跟大伯一家是上午快要十一点的时候到的,邻镇过来不用经过白鹤镇,反而是从分岔口公路的另一头尽头过来的,大伯家买了摩托车,最老式的那种,俗称的洋马汉,开起来嗡嗡嗡的隔着一座山头都能听见。
往常言家老太太是不耐烦听那声响的,死活不愿意坐,不过这回却是乐呵呵的坐了,就想早点到老二家早点看见她那有出息的宝贝孙子。
现在的小路因为走的人多,都是平坦的约莫成年男人两个肩膀宽的那种泥巴路,骑着摩托车通过也刚好。
不过言裕他们家修建的地方比较偏,周围都没什么人家,当初方菜花骂言华拿来对比的那个隔壁那家胖丫头,那所谓的隔壁也是隔着一条小路一条河沟的那种。
这边偏了人少了,路也就窄了,所以言五湖每次骑车回来,都是在村长他们家那边就下了车,把车停放到三叔公家里,自己再走过来。
索性隔的也不远,隔着小路河沟就能直接看见的程度。
一个摩托车自然不能够把老婆老妈老儿子都给载过来,言五湖车上就只载了老太太以及大儿子,刘桂花跟小儿子另外坐的拖拉机,到了没马路的地方再下来走路,需要走一个多小时。
远远的,拎着鱼回来正站在院子里跟老头们陪聊的言四海就听见大哥摩托车嗡嗡的声音,顿时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三叔公,我妈他们到了,你们先聊着,我去接下妈他们。”
虽然言四海是被分家分出来那个,可也没人说他不孝顺,毕竟留在村里照看祖坟的是他,一年里各个节日也都是要去隔壁镇上给老母亲送礼的。
方菜花那人泼辣是泼辣,可到底还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那些守旧思想还是很认可的,虽然她当初跟婆婆闹得很厉害,可也从来都只敢扯着嗓子指桑骂槐的叫骂。
对着外人,方菜花也都是哭诉自家的难处,并不敢直接跟婆婆撕破脸对干,甚至见到了婆婆本人还要笑脸相迎。
在厨房里忙着炒菜的方菜花也听见了大哥家那摩托车的声响,手上捏着锅铲走出来对着言裕喊,“裕娃子,你也跟你爸去接接你阿奶,你阿奶年纪大了,那摩托车呜呜的不比更拖拉机折腾人,你阿奶为了你可是连这车都坐了!”
一番话说得外面的老头子老村长纷纷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着点头打趣起言家老太太往日里宁愿走一个多小时的路也不愿意坐这言老大摩托车的事。
方菜花又叫了躲在房间里偷懒的言华出来帮忙烧火,言容在一边切菜端盘子忙得晕头转向的,方菜花就负责在同时烧起来的两边灶台上炒菜,还有一边蜂窝煤炉子上炖的黄豆芽猪脚汤也要时不时的去看看火候。
言裕在家里方菜花也不让他沾手厨房的事,私底下说是让别人看见他一个男人进厨房名声不好。
既然方菜花安排了,言裕也就跟着言四海出了院子,往小路河沟那边迎言家老太太去了。
言裕跟言四海两个刚过了河沟上那座小木桥,那边言五湖三人就大包小包的遇上了,原本还有点不精神的言老太太顿时就拉开走在前面的大儿子,自己跑过来把言裕一把抱在了怀里,心肝宝贝孙子的叫唤。
说是抱在怀里,其实言老太太个子娇小,这么一抱脑袋也才到言裕胸口下面,言裕有些不自在,不过知道这老太太是真疼原主这个孙子,每年回来都要偷偷给原主少则二十多则五十的“巨款”作为零花钱。
若不是老太太每年只春节回来一次,原主估计能从老太太这拿到更多的好处。
被言老太太推开的言五湖也不在意,微微发福的脸上带着一看就让人相信的憨厚笑容,笑嘿嘿的也不跟弟弟寒暄,见言四海伸手,直接就将一只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四海你咋来接我们了,也就这么一小截路,不过你来了也好,这东西拎着还真有点沉。峰峰,还不赶紧叫你叔叔。”
长得矮胖矮胖的言峰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手里拎着的两袋子饼干,懒洋洋拖着尾巴的对着旁边空气叫了一声“叔”,然后对着言裕的方向十分直白的又翻了个白眼。
这糟心的堂弟,从小到大害得他被念叨也就算了,前几天考了个状元今天又拿到了大学通知书,害得他一个星期都没过个痛快日子,成天不是被爸爸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就是被妈妈掐着胳膊念叨。
言峰一点都不喜欢乡下土里土气的叔叔一家,每年就想着从他家捞好处。
言峰比言容小一岁,比言裕大三岁,今年也要满二十了,初中毕业就死活不读书了,成天也没个正经事做,就在镇上跟三五个“好兄弟”混日子。
言五湖要让他接手家里的店铺,言峰就梗着脖子说他才不要被拘束在这么个小地方,他要出去闯下一片天地。
好嘛,你要出去闯也行,去吧,结果言五湖给了他两百块钱,这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