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叶智宸的私人官邸内,一株清雅的天丽兰花正在窗前静静盛放,满屋子都是馥郁的清香,叶智宸平日对花草并无兴趣,今天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幽谷静静深山兰,这兰花天生丽质,格外的清韵雅致,颇有细叶巧凌霜的礀态。清风拂过,那兰花更是摇曳生礀,盈盈掩羞。
有的女人,便如这天丽一样,清新淡雅,幽雅高贵。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抹柔美的身影来,她是这样的心清如水,婉约如兰,淡定地看待这生活的娴静安好。
难怪明朝诗人薛网能将兰花写得那么入神,“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虽说只是淡淡的一举手一投足,却足以彰显出那清雅高洁的气质。眼前那美丽的身影、美丽的笑容、美丽的声音,无一不叫他深嵌脑海,挥之不去。
想到她已经回到上海,去寻找叫她心动的男人,他心中便忍不住一阵浮躁,脸色也顿时变得阴沉。
偏偏这时候面前的电话乍然作响,他更是烦不胜烦,将电话舀起来,无法宣泄的情绪自声音里传出,冷冽而又不耐:“是谁?”
听筒中的女声柔软而又娇腻,像是一块甜甜的糖:“四少,是我。”
听到楚维仪的声音,他将情绪稍稍一收,却还是较平常显得冷淡许多:“什么事?”
楚维仪轻轻蹙眉,觉得他不对劲:“四少,出什么事了吗,今天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说:“没有,只是一会有个会议,在找一份公卷。”
楚维仪并未多想,问:“今天晚上我有一场表演,你能来看吗?”
叶智宸闷声道:“估计去不了,今天我很忙。”
楚维仪忍不住那失望,声音变得幽幽的:“这是我第一次跳独舞,真的很希望你能来看。”
听到她楚楚可怜的语气,叶智宸顿时又有些心软,便说:“那我看一看吧,时间来得及就去。”
将电话挂上,副官何继楠走了进来,他手上有最新的战报要呈报。原来上一次在清绥,乾军只是祥败,宛军第七十一师中计入伏,短短三天的时间,乾军重新将徐家口,并且攻下了奉明,襄平,眼看就要夺得宛乾铁路的控制权。
叶智宸听闻形势不妙,心情不由又差了几分,尤其是在听到宛军丧失襄平关,不得不撤兵数十里时,他更是忍不住怒骂:“徐长德这个蠢货,居然如此轻易便上了当,这次咱们宛军损失惨重,我要是司令,必定第一个就撤他的职!”
何继楠见他动怒,站在一边一声不敢吭。
叶智宸愤怒地在屋子里踱步,而后阴郁着脸冲何继楠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何继楠刚刚走到门口,叶智宸又叫住了他:“蘀我联系司令,就说我有急事务必见他!”
“是!”
何继楠依言拨通了沂山总机,与叶皖庭的副官说好,便又向叶智宸汇报。
“四少,沂山那边回复说,司令刚好有时间,说现在就能过去。”
叶智宸并不耽搁,叫何继楠安排好了车子便往沂山赶,沂山官邸门前的一条柏油路戒严,这条本来就是专用公路,甚少有行人车辆。路口一封寂然无声,路旁每隔几步,便是一名荷枪实弹的哨岗。
路侧溪水潺潺,两侧槐荫似水,山壁间偶然闪出一枝山花灿烂,耀眼欲明。前线形势不乐观,叶皖庭倒有兴致去爬山,侍从室的汽车徐徐随在十步开外,引擎声音虽然低,犹是惊起树上的飞鸟,扑扑飞往林间深处去。
前面的路车子已经开不上去了,侍从官们示意车夫,汽车不用再跟随。这一爬就爬了很高,就连叶智宸爬这么高的山,都隐隐觉得腿乏,待到走近,却见叶皖庭神采奕奕,他不禁笑道:“父亲,您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这天下估计谁也比不过您!”
叶皖庭大笑道:“瞧你这小子,这副身板显然还练得不够,回头多训练训练!”
叶智宸剑眉扬起,脸上的笑意扩散开去:“父亲可是冤枉我了,军中该有的训练,我可从来不曾落下一项。”
这个叶智宸自然知道,他说:“少与我说这些,没用,我说过了,在你结婚之前,前线暂时不许你再去。就为着你在第三十五师,你们傅师长左一个电报,有一个电报,恨不得走一步向我报告一步,别到时候又叫一个堂堂的黄牌师,临敌时束手束脚,进退不得。”
叶智宸冷峻的面?
由下是坚禷骸案盖祝你曾经说过,军人当以身在战场为荣h缃裎揖形势迫在眉睫,我要申请调任襄平,亲自进行前线督战?
叶皖庭笑了,说:“一名优秀的军人,更应该具备冷静的头脑,以及百折不饶的耐力,我军失势只是一时,如今襄平被乾军重兵把守,最忌孤军深入。”
叶智宸急道:“可是……”
叶皖庭一举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他说:“一切我都早有部署,咱们宛军内数一数二的军事人才还是有几个的,你不必太过操心,如今你最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叶智宸听父亲这样说,一时间便沉默了。
叶皖庭极目往远处看去,站在这山顶,视野开阔,正对着山脚下的万丈红尘,奇石异树的山间,还有无数白云缭绕,分外的壮观澜阔。
“智宸,你看,眼前的景象多么的壮阔迷人,你应该多到高处来看看,可以使你的心胸变得更开阔,看得更远。”叶皖庭沉声说。
叶智宸不有点头:“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