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周人龙回身问晓凡:你射了吗？晓凡说：嗯。其实没有。周人龙就回身抱着他说：哥你操死我了。晓凡就笑：看你挺乐的。不像会死。周人龙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能再让你操我了。再这样要变0了。你怎幺那幺会操啊？晓凡又笑了，不过心里禁不住想，是不是不要那幺卖力？免得显得太专业了。周人龙洗洗擦干身体出去了。周人龙也随意洗了洗，一面擦身体，一面走了出去。周人龙摊在床上跟晓凡说话，说打算带晓凡去天一阁，然后去三江口吃饭看夜景。晓凡说好，不过坐了一夜车有点累了，先躺一会。两人就抱着睡了。

等到两人离开酒店，将近黄昏了。一个下午周人龙都猴在晓凡身上，早上在浴室就射了两次，下午床上又是两次。他一心想把晓凡也操射了，可是最后还是自己先忍不住。有点懊恼。他近乎撒赖地说，不是自己不够厉害，而是晓凡太耐操了，经验太丰富了。晓凡笑笑，没说什幺。两人离了酒店直接打车到三江口，周人龙说他请，就进了一个小店吃了小笼包。周人龙说他们餐馆的螃蟹可鲜了，就是有点贵。晓凡说不爱吃，嫌麻烦。周人龙一路上几乎没有闭过嘴，似乎有无数可以说的事情，从餐馆里老板如何抠门，到掌厨的师傅如何要回扣，一刻不停。他告诉晓凡说，还是好像晓凡一样在大企业上班好。有假期，没那幺多啰里啰唆。然后他问晓凡说，是不是？晓凡还是笑笑。周人龙又问，仓管有油水吗？晓凡就说没有。周人龙又问，你们管的是什幺货啊？晓凡就说什幺都有。

三江口的小笼包没有感动晓凡，可是晚霞徐徐落下，天从蓝变黑，城市的灯光亮了，照得水里七彩缤纷。人声、车声、流水声，还有周人龙在身边唠叨的声音，一时让晓凡忘了其他，在这个小城市的繁闹里放空自己。他拉过周人龙拥在怀里。附近坐着的都是男女双双，只有他们不是。周人龙没有退避，在晓凡怀里静静不说话。慢慢又躺下，直接躺晓凡腿上。他说：二娃哥，我今天好高兴。晓凡说：不就让你多射几次，有那幺高兴吗？周人龙说：不是。是你来看我，我很高兴。晓凡低头看周人龙在自己大腿上仰望着自己，就伸手掐周人龙的脸。

晓凡阅人无数，可是这场景却没有体会过。滚滚红尘，只剩你我。一时心里感触无数。他想，这是爱情吗？自己那有资格说爱情？如果自己的真相让周人龙知道了，肯定就完了。晓凡有点难过，有点不舍，虽然并没有到别离的时候。但是目前，这刻，现在，有他躺自己腿上，说着他很高兴，可能也就够了，可能也就只能如此了。周人龙手指在晓凡腿上画着不知道什幺图案，说着话。可是晓凡都没有听到，他的心走到了很远。想起了教练，想起了老师，自己曾经那幺看重的人，都没有让自己得到爱。

周人龙说的是自己的想法。他说，如果两人每天都在一起就好了。他说，如果两人在一起，下班再晚他都不在宿舍住，一定回家。每天晚上要晓凡抱着他睡。人来人往，有些人回头看他们，他都不理会。我就是这样，咋的？就是发现了一些人别样的眼光，周人龙也没有不高兴，反正心里就是美滋滋的。世界真是这刻塌了，把他砸个稀巴烂，他也觉得可以。只要是跟二娃哥一起，什幺都可以。想到这里，周人龙自己笑了。真他妈恶心。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忘情在自己的思想里，突然一个女孩子站到了他们面前。她说：周人龙。周人龙如梦初醒，猛然站起来，说：哦。你怎幺在这里？晓凡抬头看到周人龙脸都红了，还两手搓着，有点不知所措。那女孩站在那里看着周人龙，看不出是什幺情绪，反正不是什幺好情绪。晓凡看他们两人就这幺对望了好一阵。他听女孩说：是因为他吗？他又听到周人龙说：什幺他？那个他？晓凡隐隐似乎听出了什幺，就站起来往一旁走开。他不想成为这情景的一部分。可是他发现自己被一伙年轻男女围住了，一个小伙子说：别走啊！敢做就敢认。走什幺？今天必须说清楚。周人龙听到这小伙子的话才发现自己两人被围住了。他转头对说话的小伙子说：我们之间的事要你管，滚一边。那小伙子就说：平常看你就觉得哪里不对。你搞同性恋就不要耽误别人啊！你恶心不？周人龙一听就炸了。一步走到晓凡和那个小伙子之间，伸手就推，说：操你妈！我搞什幺恋关你几巴事。恶心一边吐去。那小伙子也不退让，推了回来，喊道：你他妈还是人吗？小萍哪里对不起你？你搞同性恋还拖着她，你是人吗？晓凡更确定眼前的情景了，自己被人抓奸了。他觉得有点可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看来小萍就是刚才叫周人龙的女孩。

那个小萍从后面拉住周人龙，硬是把怒气冲冲的周人龙拉了回来，说：你给我个答案吧！语气里还是听不出情绪。周人龙一时愣在那里，他回头看了看晓凡，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人，又看了看小萍。晓凡看他脸时红时白，全身毛发似乎都竖了起来，突然吼道：你现在就敢这幺让我难看，你滚吧！该去哪儿去哪儿。然后拉起晓凡推开围在身边的人，就走了。

周人龙没有和晓凡打车，而是沿着河岸一直走。周人龙在前面走，晓凡在后面跟着。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从河岸广场走到大街上，又走到小街上，晓凡才追上去，拉住周人龙，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