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多时的风暴终于开始向着大地宣泄起它的伟力,密集的雨帘泼洒下来,让能见度变得极低,站在城墙上戒备的德莱厄斯连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太清楚,向着要塞外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
不过好在蜥蜴人也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进攻,大雨对双方都是公平的,他甚至听到好几个手下盼望雨再大一些,最好弄形成山洪,打乱蜥蜴人的阵脚,反正建在高处的要塞可不会被山洪影响。
他没有去指责手下们不切实际的妄想,毕竟生存下去是每一个智慧生命的本能,但是他很清楚,这场暴雨不过只是稍微延缓了一下蜥蜴人的动作而已,雨停之后,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
在一片嘈杂的雨声中,他听到微弱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扭头看过去,一个披着雨衣的战士渐渐走到了他的面前。
皮质的雨衣也是卫戍军团给士兵的标配之一,毕竟奥尔斯托群山是个多雨的地方,在没有塑料的世界中,只有动物毛皮是最适合用来大量制作雨衣的材料,而群山中最不缺的,也是这个。
“队长,换岗的时间到了,这里交给我就好,您先回哨堡去休息吧。”
战士的头被包裹在雨衣的兜帽中,看不清楚样子,不过他熟悉的声音还是让德莱厄斯知道了来的人是山民战士安德森。
德莱厄斯远远的看了一眼城墙之外,群山在暴雨中多了一丝难得的平静,他默默的看了一会,确认没有任何不妥,这才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沉默不语的向着哨堡走去。
推开哨堡厚实的木门,带着温暖的热气让他被寒风环绕了很久的身体感到了久违的舒适,他将武器靠在墙边,然后解下了已经湿透的雨衣,将它挂了起来。
哨堡大厅里正在休息和用餐的人有二十个左右,二分队满编是八十人,不过现在实际的人数只有六十多人,这还是再次补充过之后的情况,德蒙斯将这六十余人分成了三个班,全天不间断的轮流进行戒备,保证随时都有人在城墙上守着。
这也是节约大家精力的办法,毕竟到了真正开战的时候,可就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了,所以这这种时候,每个人都要尽量多储备一些体能,才能应付后面的战斗。
维斯特和德莱厄斯也是同一个班次的人,不过他比德莱厄斯要早一些回来,看到德莱厄斯挂起雨衣,坐在桌旁的维斯特向着他挥了挥手,殷勤的招呼他过去。
德莱厄斯脱下进了点水的皮甲,雨衣并不能完全挡住暴雨的侵袭,所以他必须将皮甲放到壁炉前烘一下,然后他洗了洗手,向着维斯特走了过去,等德莱厄斯坐下的时候,维斯特已经将两人份的食物给摆放在了桌上。
黑面包,一点风干的腌肉,自制的果酱和麦酒,这就是德莱厄斯现在每天吃的东西。
他不客气的拿起刀子,割了一块肉下来,然后用刀尖把肉挑起来,送进了嘴里。接着他看到维斯特举起杯子,于是他也拿起手旁的木杯,和他碰了一下,大口的喝了起来。
酒的味道并不好,这种用简单工艺处理的麦酒可以说是劣酒中的劣酒,它被制作出来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满足士兵们的口腹之欲。但是它也有它的优势,那就是不容易变质。
因为水是会变质的,哪怕是放在密封的水壶中,时间久了一样不适合饮用,但是麦酒就不会,长达数年的保质期使得卫戍军团每年都会酿制大量的麦酒作为战略储备。
还有一个就是暖身子,饱含酒精的液体一进入身体内就驱赶走了磨人的寒冷,丝丝汗渍从德莱厄斯的额头处冒了出来。
养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德莱厄斯很快就和维斯特一起扫光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然后维斯特自觉的开始收拾了起来。
“要玩玩么?头儿?”
收拾完桌子的维斯特看到德莱厄斯盯着旁边正在玩牌的二分队战士们,主动问到。
玩牌?德莱厄斯摇了摇头,漫长的军旅生涯是极其枯燥的,所以各种牌类游戏成为了军团士兵们最喜欢的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不过德莱厄斯本人倒是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
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逢年过节家里的亲戚都会打上几圈扑克或者麻将,但是他也提不起学这个的心思。
维斯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过德莱厄斯表示不感兴趣,他也不好独自跑到那边去玩牌。心痒难耐的维斯特经不住无聊,于是自己掏出一副牌来,开始自己鼓捣起来。
德莱厄斯忍不住笑到“你一个人也能玩得起劲?”
不过他很快看到维斯特放在桌上的并不是常见的牌类,而是印着不同图案和纹样的特殊卡牌。
“这是什么?”
维斯特拿起几张,得意的说到“这是阿金妮的占卜牌,是由伟大的黑月女巫阿金妮发明的一种预言卡牌,在施法者中广为流行,甚至可以称作命运卡牌。怎么样?头儿,你要不要试试?”
占卜?德莱厄斯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不怎么相信,他正要拒绝,不过话到嘴边,却压了回去。
这可是一个有神明的世界,连神明都能存在,占卜貌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怎么试?”德莱厄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你只需要做出选择就行了。一切交给我。”魔力汇聚在他的指尖,他将牌拿在手上,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对,不是交给我,而是交给伟大的命运。”
长方形的卡牌在魔力的作用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