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位置,她想想没事,便坐下了。
“古力奇一家不是当初也出去了吗,说逃到西班牙去,还安排好了路线。”瑞秋阿姨正在说话,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你看现在,还托人带了纸条儿来,被关在德朗西集中营。”
“没逃出去?”一个女人问,她手上还握着打了一半的毛线。
“何止没逃出去,连巴黎范围多没出!”瑞秋说着也不知道是该是什么表情,“当初他们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孩子昨天还跟我们家卡舍和豆豆玩,晚上就闷声不响走了,结果你们看现在……”
“他们估计也是不想让你们有无谓的希望,如果真逃出去了,应该会给你们口信的。”伊路莎奶奶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巧克力,靠在软软的大枕头上,劝慰道,“没想到德国人管得这么严。”
“何止是严,简直是严酷。”秦恬身边一个婶婶忽然激动起来,“你们没听说吗?波兰的事情,一开始还有犹太人聚集区,接着分派到集中营,集中营光见进去的,没见出来的!”
秦恬心里咯噔一声,她忽然眼前就晃过那把十字路够堵成丁字形的墙,高高的,毫无生气,上面还有狰狞的铁丝网。
“媞安,你不是说你去波兰留学吗,你总知道吧。”那阿姨转头问秦恬。
“你记错了,我是去德国留学,我哥哥去波兰,不过……”秦恬咬咬嘴唇,“我去波兰找过哥哥,确实,见到了犹太人聚居区。”
一屋子人立刻感兴趣了,七嘴八舌的问道:“那儿怎么样?”“大吗?”“多少个人住?”“吃的喝得哪儿来?”“要住多久?”
秦恬招架不住,只能慢慢说道:“我了解的不多,聚居区很小,顶多五六万人住,但是却挤进去全波兰将近三十万人……”
这立刻引来一片惊呼:“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这太残忍了!”
“和我一起到波兰的有几个犹太朋友,后来我们失散了,我在餐厅打工,她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说准备逃出去,华沙生存不下去了,我给了她一点食物,结果再一次知道她的消息,她的母亲已经病死了,她很多朋友逃出去时被打死了,她被关进聚居区……几乎,没有吃的……德国士兵管的很严,扔食物进去的,一律坐牢。”
这下,已经没有人惊呼了,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连伊万,也洗了脸换了衣服靠着门边听着。
“在华沙的犹太人,真的无法生存,远比这儿的,现在,严酷许多……犹太人还没都住进聚居区时,德国巡逻兵在街上遇到犹太人的就辱骂嘲笑一顿,遇到没人的地方,枪毙……似乎都不负责任……”秦恬想到海因茨,打了个冷战,“我一个朋友,他是波兰人,只是因为,出言不逊,就被打断了双腿……”
“现在,法国也陷落了……”有人低声道,一股绝望的气息蔓延。
秦恬没有缓和气氛的意思,她继续道:“我没有恐吓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犹太人,落到德国人手里,如果不逃,最终结果,就只有死,绝无侥幸。你们必须想办法,现在努力逃,以后万一被抓了,也要努力逃,真的,不要心存侥幸。”
一片沉默,在场的当家主妇们都在沉思。
“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失散呢?”伊万忽然问,“和你一起逃到波兰的犹太人。”
秦恬嘲讽的笑:“波兰政府把犹太人拦在国境线外,不让入境,他们让我先进去,找他们在波兰的亲人去帮他们入境,结果我找到了他们的亲人,告诉他们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他们却,一直没有音信了……”
“波兰政府怎么可以这样?当初他们不是说接纳犹太人吗?”瑞秋阿姨激动的问。
“可现在当权的是谁?听说英国也在反犹,到处都在反犹!”织毛衣的婶婶激动道。
“英国为什么反犹?他们也怕了德国?”
“天知道,恐怕也是在拿我们转移情绪。”那婶婶开口闭口我们我们的,显然已经上升到民族情绪,“现在只有西班牙,他不听德国的,不愿迫害犹太人,但是更多的犹太人,他们也不收……只保护自己的西班牙籍公民。”
“天哪,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法国。”一个女人忽然哭了。
瑞秋婶婶也眼眶泛红:“我的丈夫还参加过一战……我们在公园里被赶开的时候,我丈夫还跟那个警察理论,他参加过一战,是为法国贡献忠诚和生命的,有权使用法国的公共设备,结果那个警察的答案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