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轶事  那些如歌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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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大炼钢铁之前,也就是五八年的春天,**多次讲话,谈到学劳结合的问题,要学校办工厂、农场,让学生参加劳动,边学习边劳动,既可以解决办学经费,又可以改造学生的思想,以实际行动扫除“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思想残余。于是在小学也开展了大规模的勤工俭学活动。

我们学校首先办起了木工厂和制糖厂。木工厂投资少,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设备。制糖厂是在县食品厂的支持下办的,原料由他们供应,设备也是他们支援的。地点设在西公所,我们的教室迁到了下面学校东坡上。这里原有两栋平房,一栋做了新调来的黄永胜主任的住房,另一栋给我们做了教室。

因为我父亲是木匠,所以我被安排在木工厂,木工厂需要的工具,什么斧子、锯、刨子统统由我从家里拿。我们没有基本功,也做不了什么。开始做黑板擦、修修桌椅板凳,等各班都用上了我们做的黑板擦,多余的也卖不出去,只能停产了。我们只好到制糖厂去帮忙。

制糖厂是从食品厂领来砂糖、香精和各种颜色的糖稀,用铁锅熬,熬到一定程度,用机器压切成坯子,然后用成型机器压成橘子瓣糖,撒上砂糖避免粘连,最后冷凝晾干就成了。

这时我们班转来了两个“大”同学。男的叫王振利,已经二十出头,比我们大了将近十岁,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满脸憨厚,像鲁智深一样膀大腰圆、力大无比,我们任何一个同学,他都能一手卡住脖子,一手卡住脚脖子,连举二三十下。没事的时候,我们都愿意让他举着玩。他脾气极温和,待我们都像弟弟妹妹一样。

脾气更好的是另一位女同学,她叫李桂芳,从山东来投奔她姐姐。她十八岁,高挑身量,丰满而又匀称,模样也十分出众。身后拖着一条大辫子,额头飘着疏密有致的刘海;红润的脸庞胜赛桃花,两道弯眉像修饰过似地,又细又长;双眼皮、长睫毛下两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总是盈满笑意;牙齿整齐洁白,一笑俩酒窝。同学们总拿她和王振利开玩笑,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抿嘴一笑,从来不恼。我看过《秃尾巴老李》的民间故事,就愿意和她开玩笑,叫她“秃尾巴老李”。一次,我拿把小刀,开玩笑要割她“秃尾巴”,比划来比划去,一不小心,刀子划在她背上,刀子很锋利,把她的蓝布小褂划了一道四寸多长的口子,我吓坏了。她脱下褂子看了看,柔声说:“不要紧,只是衣服破了,没伤着我。我没有妈,我姐姐厉害,让我姐姐看见该说我了,你拿回去,让你妈妈帮着缝上再给我,好吗?”我当然没话说。她就是这样宽容大度。后来,她小学没毕业就辍学结婚了。

一次,主管勤工俭学的郭敬茹副校长领我们到食品厂进糖稀,糖稀是用大木桶装的。保管员是位老大爷,一过磅是三百六十三斤。郭校长说:“木桶怎么办?”那位大爷说:“等用完了糖稀,把木桶还回来时再结账吧。”我们就用手推车把糖稀推回来了。一年多以后,我们去还木桶,那位大爷问:“毛重是多少来?”我随口答:“三百六十三斤。”那位大爷惊异地瞅了瞅我,不敢相信。郭校长说:“还是找票子来看看吧。”那位大爷进屋找来票子一看,果然是三百六十三斤,就说:“这小孩记性真好,学习一定不错。”郭校长说:“那赶着来,这孩子学习好着呢!”郭校长只教过我们副科,不过她儿子经绪恩和我同班,我也经常上她家玩,因此对我有些了解。

制糖熬糖是关键,老师让王振利把这一关,不久他就掌握了这门技术。一次,糖稀快熬好了,他用羹匙舀起来一点,看看好没好,往回倒的时候,不小心把羹匙掉糖锅里了。糖稀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王振利说时迟、那时快,伸手就把羹匙抓起来了,旁边有一口水缸,想都没想就把沾满糖浆的手插进了水缸。同学们都惊呆了!糖锅里的温度少说也有二三百度,还不把手烫烂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关切地围了上来,王振利把手从水缸里拿出来,大家一看都乐了。只见他手上裹着一层透明铮亮的糖壳,大家七手八脚帮他把糖壳扒下来,里面的手只是微微泛红,并没有烫坏。老师批评他:“你怎么那么冒失?羹匙掉里头,找东西捞出来就是了,干嘛用手抓?要是把手烫坏了怎么办?”他憨憨地嘿嘿一笑:“嘿嘿,没事,俺估摸着烫不坏。嘿嘿嘿??????”老师半嗔半笑地说。“还‘你估摸着’,我看你连想都没想。可也是,你反应还真快,要是稍微慢一慢,你那手就交代了。”同学们也都佩服他头脑敏捷、手脚麻利。从那以后,同学们和他更亲近了。

制糖容易卖糖难,这可难为坏了郭校长。想千方,设百计,产品还是积压了很多。夜市的时候,她打发于美业和孙国兰推着手推车沿街叫卖,也卖不出去多少,却成了于美业一段美好的记忆。所以,制糖厂虽然干了好几年,但是干干停停,干的时间没有停的时间长。

这一年,县里想在卧虎山建一个公园,成为人们休憩的场所。需要先修一条公路,以便运送修建的材料,以后这条路也可以供人们游玩行走。我们三个学校领受了任务,用了五天时间,把这条从后台变电所上山,到东公所下山的山间公路修成了。转年,经批准,撤掉临江县,改建浑江市,市府设在八道江镇,建公园的计划也随着夭折了。

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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