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摸摸她的衣服, 段白焰的眼神都会像烙铁一样落到他手上。
他:“……”
算了。
一直到这组照片拍完。
姜竹沥换掉衣服, 连头发都没拆就跑了。在场的小姑娘太多, 她现在有点能理解他以前的心情, 因为她也想把他藏起来。
“久等啦。”夕阳西斜, 冷风从湖面上来。姜竹沥指尖泛冷,手里拿着外套,心里像是藏着一只唱歌的云雀,“我们走吧?”
段白焰眼皮冷冰冰地一撩:“你很开心啊?”
“……”姜竹沥一脸茫然地把手收回来。
他指着那位站在不远处的吟游诗人:“你那么会怼我, 为什么不怼他?”
段白焰有双千里耳,一来就听见这么让人不愉悦的谈话,他不可避免地开始想, 这些年来, 他不在身边, 她是不是在其他场合也遇到过这种人?借着各种场合,明晃晃地进行xìng_sāo_rǎo。
想想就不爽。
想想就摆不出好脸。
“……也不是。”姜竹沥挠挠脸,“我没怎么接触你们这个圈子,所以我不知道正常情况下,遇见这种人,应该怎么……对付他。”
她刚刚被那句话砸蒙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儿回过味来。可问题是,从她学生时代的经验来看,这种事,越说对方越来劲,还不如不理。
“我刚刚,原本的确想怼他来着。”想指着他的鼻子,傲慢地告诉他“比你贵”,“……但再一想,好像说什么都会有歧义。”
“而且我……我不想跟他说话。”姜竹沥揉揉鼻子,“哪怕只是听见声音,也觉得很讨厌。”
“但如果是你……”她摸摸耳垂,轻声道,“偶尔吵一下也很可爱。”
远处层林尽染,黄昏的天空蓝得过分。白色的鸟在水面上盘旋,扑棱棱地归林,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痕迹。
已经快要入冬,风里带着凉意,湿地公园水草丰盛,锦簇的花团里,段白焰晃了一下神,逆着光,看到她两条麻花辫上毛茸茸的剪影。
周遭人迹寥落,只有水鸟的叫声。
他好像回到奥斯汀的时代,跟戴着宽檐帽子的长裙少女在乡林小道上散步,想牵手又怕逾矩,踌躇着不敢靠近,于是只好言辞婉蓄、不敢高声,却在开口时,看到少女泛着轻微玫瑰色的耳垂。
他突然觉得她说得对,周遭他人都没有意义。
段白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来牵她的手:“走。”
姜竹沥向后一步,别扭地避开。
“你手上有芹菜汁。”她小小声,“还凶我。”
手落空的段白焰:“……”
重逢之后,孽力反馈都变快了。上一秒装逼,下一秒就火葬场。
“这个。”段白焰哑着嗓子,干巴巴地把手上那捧绿油油的芹菜递出去,“给你的。”
姜竹沥学着他哼:“谁要给你包饺子。”
段白焰舔舔唇。
来之前,司机开车途径花店,熊恪好心问候:“要不要买一束花给姜小姐?”
段白焰冷哼,“买什么买?要买也该是她给我买,不买。”
车行驶出去三百米,他又臭着脸急哄哄地让司机停车,然后臭着脸步行回去,臭着脸进了花店。
店里花团锦簇,种类繁多。店主迎上来,一脸笑意地问他想要买束什么花,过敏体质的段导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问:“有什么没有花粉的花?”
店主温柔地请他出门左转八百米,直走下去,是一家菜市场。
他:“……”
好的吧。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错。芹菜不仅能看,还能拿来吃。
可他又玩儿脱了。
即使他在努力学着江连阙和周进变骚,可一旦姜竹沥不接茬,他还是手足无措。
“但我们迟早不是都得……”段白焰大言不惭,“吃饺子吗。”
放在这种语境里,“吃饺子”拥有一种古老的特殊含义。姜竹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张脸都烫起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声音很低:“不是。”
“那你的惊喜是什么?”
段白焰垂眼看她,手指指自己的胸膛。
黄昏的风从两人之间轻盈卷过,姜竹沥微怔,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得承认,这件礼物非常诱人。如果给它一个时限,也许可以将时间轴拉到他们初遇时,四目相对的第一眼。
“你感冒好了吗?”良久,她软下声音。
“没。”段白焰哑着嗓子,撒娇似的,低头去拉她的外套袖子。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可怜,不仅出门在外被人欺负,千里迢迢赶回来还要被她冷漠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