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
这下凤幽夜终於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脱衣服
怎麽……男人直视着她紧张到开始泛起红霞的小脸,若有所思,难道昨夜侍寝的,不是你?
……侍寝?!
这下凤幽夜惊讶到张大了小嘴,仓皇地看着床榻上的男人,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想要从中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惜的是这男人显然不苟言笑.他虽然神色淡漠,却自有一派威严,令她根本无法质疑他所言的任何一个字.
那麽,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昨夜曾有女子侍寝,却以为是哪个婢女……真是这麽误解也就算了,隔了一夜清醒之後,这男人竟然还、还叫婢女脱衣服……明明昨夜折腾了她好几个时辰,今日他竟还有余力白日宣淫?
他……真的有清醒麽?
说话.那男人复又催道.
凤幽夜张了张唇,却什麽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她就看到男人从床上起身,那颀长的身躯方一站直,她立刻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更低了.再然後,她就睁大了眼儿,看着他向她走过来.
不、不是!她立即慌忙否认道,不是我.
噢?男人比瘦小的她要高出好多,不消两步已走到她的面前,真的不是你?
不是……她何曾如此狼狈地撒过谎,却不得不坚持否认.声音却越来越小,小脸也垂得越来越低.
不是你.那……他伸手,纤长的指轻轻挑起了,她瘦到有些尖削的下巴,还真可惜呢.
他亲昵的肢体接触,令凤幽夜错愕地扬起柳眉,还有……可惜?
脸色不大好,他很快便松开了手,昨夜没睡好麽?
又是昨夜!凤幽夜迅速退开了一步,向来温柔的眸光变得锐利,直直瞪着这个面如冰玉的优雅男子──他这算是在调戏一个连名字都才刚刚知道的婢女吗?
15、轻易挑起的情欲
向来温柔端方的女子此刻一脸戒备,微显不忿地瞪着对方.她对眼前男人的企图是有所觉的,却终归无法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事实上,凤幽夜面前这位沈静优雅的男人,一双深幽的凤眸淡淡瞄着她绯红的小脸,目光却若有似无已经飞到了,她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某个糜艳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令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蓦然一窒──真看不出来,这个瘦小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女人,内里还有那麽媚人的一副身子,还能承受了他一夜的索需……一闪而过的欲念和探求,在宁徽玉温文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复现的火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很快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说话?真没想到我这靖宇堂……他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转身回到他的床榻,再漫不经心地斜靠回床头,姿态优雅,语调平和,还有这麽一个胆大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这下子,尊贵的中州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变得一阵青,又一阵红.
如果她真是陪嫁的婢女晴儿,被他收房的话,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注如果他指的只是一般陪房的侍婢……看来,她是真被当成一名婢女了呀,还是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就可以肆意戏耍玩弄的下等女子,一个让他可以随意开口说脱衣服的轻贱女子……就算撇开被误解的尴尬,要说心下没起酸涩之意也是假的.
女人都讲求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男子则三妻四妾,侍婢无数……她虽是传统的女子,从没有想过要反对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婚後夫君的冷淡,也令她从没有余地去想──如果自己嫁的丈夫也是那样fēng_liú,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了他有心上人,还心疼他为情所苦;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他房里竟还有陪房的婢女,且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一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优雅的男人,褪下了斯文的外衣,对其它女子也有那如昨夜那般如兽的疯狂索求……凤幽夜觉得心口闷痛起来.
她却只能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她也不能干涉他的房中之事,更何况是她这样形同弃妇,站在眼前都不被丈夫所识的女子,更没有立场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况且她本已决定要离开了不是麽?关於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房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