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玉正在为思月的离开而失落,这几日饭都没怎么吃,体型消瘦、面色憔悴。后来,想着自己不能这么沉沦下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又把师兄的事情想起来了,便去门房寻找主簿元汉。
元汉正在仔细的看着账本,计算着本月粮草的录入情况。余光瞄着廷玉走来,便没好气儿地说道:“怎么,手头又紧啦?”
廷玉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有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元汉一边看着账本,一边说道。
廷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人在附近,便小声说道:“听说你无所不知,那一定知道怎么混进王宫吧。”
“简单,去寺人府报到,割掉自己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就能进去了。”元汉说道。
寺人府是负责管理王宫里的奴仆,包括侍女、内侍和护卫。元汉的意思,是让廷玉去当太监,廷玉知道他在开玩笑,便说道:“说正事呢,没开玩笑!”
“我开玩笑呢!”元汉开始大声嚷嚷起来,把账本往地上一摔,抬起头来怒视着廷玉。廷玉这才看到,元汉左眼角现在还在肿着,就是上次被自己打的。
“你看看我这眼,现在还没消肿。”元汉指着自己的左眼喊道,“上次为了帮你,却让你打成这样,现在你还想让我帮你!”
廷玉赶紧陪着笑脸道歉:“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嘛!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老纠结这些小矛盾。”
“谁跟你不打不相识,我是斯文人,干的是文官的活。”元汉依旧不依不饶。
廷玉思考了一下,发现这样不行,得换一种方法。于是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瞪着眼睛,一把薅住了元汉的脖领,把他拎到自己的跟前,喝道:“我发现你这人吃硬不吃软啊!”
“放手,放手,我知道怎么做了。”元汉马上软了下来,开始央求廷玉。
廷玉放手,依旧装着一副十分震怒的样子,盯着元汉看。元汉左右环视了一圈,跟做贼一样,把嘴靠近廷玉的耳旁,轻声地说道:“库房里有王宫侍卫的服饰,你去找一件,我带你进宫。”
廷玉犹豫了一下,感觉元汉不像是在骗自己,便去库房里拿了一件王宫侍卫的衣服,然后再来找元汉。元汉便带着廷玉,走到一处偏远、僻静的作坊。
到了之后,元汉解释道:“每天,送进王宫的蔬菜和食物先要拉到这里进行检查和整理,然后再从这里运进王宫。你躺在车底,上面盖上菜筐,就能把你送进宫去。”
听了元汉的建议,廷玉换上王宫侍卫的衣服,躺在车上。有人在上面放上一块木板,再把菜筐放到木板上,正好将廷玉隐藏在里面。
看着菜车推走,元汉自言自语道:“我说帮你进去,可没说帮你出来!”
菜车进了王宫,停到无人的地方,有人赶紧把廷玉从下面弄了出来。廷玉装着护行的侍卫,跟着菜车,到了御膳坊。
这时,听见有人喊道:“赶紧把菜都装进去,马上为大王准备午餐!”
听到这里,廷玉心想:“等他们把饭做好了,我偷偷跟着后面,就能知道大王在哪里了。”
打定主意,廷玉就在御膳坊的门口闲逛,等着他们做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侍女一盘接着一盘地把丰盛的饭菜端了出来,廷玉就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到了后宫一座庭院,廷玉见侍女们都走了进去,就知道这是国王住的地方。抬眼望去,宫殿正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中殿宫”三个大字。
等到侍女们把饭菜端进去,又出来离开,廷玉见四下无人,一个箭步,敏捷地跨进了中殿宫。
进去一看,里面装饰的十分豪华,理石的地面,镶金的壁面,正前方用汉石白玉,雕刻出一副“龙腾四海”的壁画。
廷玉唯恐被人发现,没敢多停留,见右手边第一个门口站着一个侍卫,服装和自己的一样,便走了过去,挨着他,站到门柱的另一侧。
那侍卫见廷玉走来,很是奇怪,一脸茫然地看着廷玉。廷玉则扭过脸来,冲着他点头微笑,然后再把头转回去。
这时,枢密院卿洪山,带着三名官员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卷轴。廷玉见了,赶紧把头低下,生怕会被洪山认出来。
洪山走到门口,问:“大王在屋里吗?”
旁边的那个侍卫答道:“大王正在用膳。”
“赶紧传令,我有要事。”洪山说道。
那侍卫点头答应,然后朝着房里轻轻地喊道:“大王,洪山大人求见。”
没等里面传来答复,焦急地洪山竟然伸手把门推开,带着三位官员就进去了。廷玉很是惊讶,怎么没有得到大王的许可就进去了,一脸疑问地看着旁边那人。
房间里面只有三个人,坐在前方,身穿龙袍,正在吃饭的那人,便是新登基的国王。此人便是先王的第二个儿子,平王芳宁。除了芳宁,屋子里还站着国王内侍家康与侍女翠玉。
芳宁见洪山闯进来,虽然很不高兴,但却不敢说出来,面带笑容的问道:“爱卿有什么事吗?”
洪山说道:“同僚们有几份奏折,需要大王批复。”说完,洪山回头,朝着跟着过来的三位官员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官员走到芳宁跟前,拿着手中的奏折说道:“大王,这是功臣录,需要张贴到全国各地,请您过目。”此人是军需总管福京,属于洪山的心腹。
芳宁接过奏折,简单浏览了一番,便拿出王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