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磾成带来的叛乱,已被完全平息,士兵们开始清扫战场。尸体堆积如山、鲜血交汇成河,王宫不少地方遭到破坏,昔日象征国家威严的王宫,今日却如同炼狱一般。
领军将军冷洙,带着龙英和廷玉二人,来到德惠宫向太后慈芷请安。此时的慈芷,异常的平静,从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恐惧与悲伤的痕迹。
“太后娘娘,他就是廷玉。”冷洙指着廷玉说道,“此人不是刺客,而是洪山大人指派他调查磾成的。幸亏他发现了磾成的阴谋,我们才能及时赶到。”
慈芷的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冷洙又指着龙英说道:“他叫龙英,是洪山大人的侍卫。洪山大人惨遭杀害之后,此人忠心不变,依旧赶过来支援。”
慈芷依旧保持原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像刚才那样,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国王芳宁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冲着慈芷作揖行礼,然后说道:“母后,让您受惊了。看到您安然无恙,儿臣总算放心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慈芷说着,目光落到了芳宁身上。
“磾成这个奸贼,竟然是戎族的细作。他趁着大将军出兵离城,竟然图谋造反!”芳宁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看样子很是气愤。
慈芷突然咧了一下嘴,说道:“本宫怎么听说,他们是来勤王的。而且,还有你的血书!”
“这……这怎么可能!”芳宁眼神有些闪烁,“这都是奸贼的诡计!”
慈芷哼了一声,目光落到芳宁的手上。昨天芳宁咬破手指,写下了血书,现在右手的食指还破着,用纱布缠着。芳宁似乎也意识到了,很不自然地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同在屋子里的冷洙、廷玉、龙英,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说出来,心照不宣罢了。
慈芷扭头看向冷洙,说道:“既然洪山遇难,枢密院卿的位子就由你代理,所有的后事你看着处理吧!本宫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四个人拜别了慈芷,一同离开。芳宁像一个做了坏事却逃过处罚的孩子一般,一边吁着气,一边迈着小碎步,灰溜溜地离开了。龙英斜眼瞟着芳宁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仇人,见他走远,自己转身也离开了这里。最后,只剩下了冷洙和廷玉。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冷洙仰天叹道。
“将军指的是什么?”廷玉问道。
“总感觉类似的事情还会上演。”冷洙说道。
廷玉不太明白,继续问道:“将军为何会有这样的预感?”
冷洙刚想开口,回过头来看着廷玉,把话又憋回去了。只是说道:“去我府上等着,从现在开始,你在我麾下效力了。”
“是,将军!”
廷玉毕恭毕敬地朝着冷洙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一边走着,脸色渐渐沉下来了,眉宇之间添了几分杀气。
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街道上出现了走动的人群。关于昨日发生的一切,官员已经贴出了告示通晓百姓,同时还张贴出了功臣录。廷玉和普通百姓一样,挤在告示前面观看,发现自己的名字,记在了一等功臣的下面。
“上次安王之乱,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呀!”廷玉在心里默默地打趣。
这时候,不远处巡禁司的地牢开门了,有志和平良,披头散发,穿着素衣,彼此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廷玉见了,赶紧迎了上去。
“二位贤弟,受苦了。”廷玉抱拳,朝着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哎呀你这个人哪!”有志指着廷玉抱怨道,“这么多人拦着你,你偏不听,看把我们害成什么样子了。”
平良推了一下有志,说道:“别说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是中军大人把我们救出来的。”
“我当然看出来了。”有志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不停的唠叨,“我就是心理不平衡,我差点死在里面,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兄弟三人并排走着,一直走到城东的深巷,拐了几个弯,走进一座宅子里。宅子不是很大,却很整洁。大门冲西,其他三面都是房舍,中间一块方正的院子,里面种着一棵大树。
“你们来啦!”元汉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把菜放到树下的桌子上,元汉继续说道:“本人亲自下厨,给你们接风!”
有志和平良有些迷糊,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怎么回事。廷玉把他俩推到桌前,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元汉拿起酒壶,为每个人都满上,然后举起酒杯说道:“让我们碰一个,去去有志和平良身上的晦气!”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点晕。”有志说道,“这是哪里?”
“这是你家呀!”廷玉说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娶媳妇嘛,总不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有志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廷玉的肩膀说道:“这份厚礼我就笑纳了,也不枉我在牢里替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这时,一个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冲着廷玉抱拳致敬,然后说道:“将军有令,明日太后出城祭奠阵亡将士,请都统大人做好准备!”
廷玉像模像样地吩咐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士兵走后,平良张着大嘴,诧异地说道:“不会吧,都统?之前还是中军,现在一下子跳了五级,现在也是三品大员了。”
“原来的北营都统阴谋参与叛乱,所以让廷玉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