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帅”雪苼猛地把毛巾按在了他的伤口上,“明知是死你却还让他们去。你可有把他们当成了战友兄弟?”
那里的肌肉突突跳动,他咬住牙关冷笑:“战友兄弟?他们在我赫连曜眼里不过是替我打仗的人肉武器。”
“残暴。”
“小乖,你也不错,让我疼你开心,这就是残暴。”
她把白色药粉洒在他创口上,扬起的嘴角有几分得意,“以暴制暴,这是你说的。”
他微微舒了一口气,“学的到快。”
因为刚才光生气了雪苼没顾上害羞,看到看着他古铜色的肌肤,脸后知后觉的热了。
他忽然伸手去摸,“脸红了?”
雪苼自然不能给他看扁了。往一侧黑漆漆处瞧了一眼,她拿毛巾一裹,“可要老实了,否则就废了。”
“你”他剑眉一扬,伸手就把她给拉到腿上。
她却蝎蝎螫螫起来,“你这人,刚包好,别动。”
他额头厮磨着她细嫩的脸庞,“真冰,给我凉凉。”
这一碰,雪苼知道他是发烧了。
她皱起眉,本来以为这杀人魔王刀枪扎不进去的一张皮。却没有想到这么娇弱,要是现在弄点砒霜什么的毒死他算不算为民除害?
她把手放在他额头,“这算不算报应?你杀的人来找你报仇。”
他懒洋洋的任由她摸着,眉目淡漠如冰,“小骗子。”
雪苼不明白自己骗他什么,顿时失去了兴趣,“我去问问有没有退烧的西药,你这样不行。”
“我死了,你为民除害。”
雪苼摔开他的手,“我怕你死了你那个忠心的副官杀了我陪葬。”
他抱紧了她,“别走,让张副官来送。”
雪苼喊了张副官。手头却没有任何消炎药,这次来余州也是为了弄到盘尼西林,雪苼只好让张副官把这别扭傲娇的少帅给弄到房间的大床上,然后拧了手巾把子给他物理降温。
她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他的烧才褪下来,她累的躺在他身边不想动,看到近在眼前一管笔挺的鼻子觉得人生诡异,难道她不是该恨他恨到死吗?为什么还要照顾他?
早上,晨雾散尽,窗外一树海棠滚着露珠格外的新鲜,张副官远远看着自觉也成了骚人墨客。
他看海棠是假看少帅的房间是真,这大半天了少帅还没起来,昨晚没被那女人又勾
“张副官,您在看海棠呢。”清冷冷的声音又夹着几分低哑,听起来格外的舒服,张副官忙鞠躬问好,“雪苼小姐,您醒了,少帅还在睡吗?”
雪苼用手挽着一捧乱蓬蓬的长发,“嗯,他闹腾了大半个夜晚估计是虚了,他这烧估计要反复,我们还是早些进城找大夫。”
虚果然是少帅的女人,形容他的词也这么的,咳咳,与众不同。
张副官今天收拾的很漂亮,因为不戴军帽头发用生发油还抹出格花尖儿,不过因为不太适应,总要用手去碰,他又碰了一下才说:“那是,等少帅醒了我们就走,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
赫连曜躺在床上,把他们的对话一个字都不落的听了进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敢说他虚,要不是看在昨晚她照顾了一晚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她
幽馥的香气钻到鼻子里,他把脸用力埋在枕头里,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她昨晚睡在自己身边,该死,他竟然不知道。
雪苼推门而入,看到他醒了便笑着说:“刚好,你起来吃点粥,张副官说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赫连曜坐起来,他皱眉上下打量着她,“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怎么了?”雪苼低头去看,她身上穿着一件奶黄色有暗纹的丝绸旗袍,做工细致合体,掐腰开叉,紧窄的袖管下露出一截粉白的藕臂,嫩生生的,就像一朵光月下的栀子花。
赫连曜皱起眉头,她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跟张副官在外面说了半天话,真是无耻。
雪苼不乐意,“为什么要换?这件可比你以前给的那件有眼光多了,我觉得好看。”
男人不悦的神色已经很明显,“去换了,还要我说第二遍?”
雪苼骤起眉头,“好好。您最大,您说的算!不过你先告诉我应该穿什么,省的我换的又碍您的眼。”
“男装,你穿男装就挺好。”
雪苼一愣,他不该是有什么恶趣味吧,让她穿男装!
张副官也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倒腾了一皮箱的衣服,除了旗袍裙子,还真有裤装,她选了一条浅灰色西裤紫红色真丝衬衫,外面套了件时髦的风雨衣,长发盘好戴了顶呢帽,很时髦的一个西洋女郎模样。
她这一身儿出现在餐桌上张副官眼前一亮,他对雪苼说:“雪苼小姐,这衣服也就您穿,刚从法国过来的洋货。”
赫连曜眼睛盯着面前的白粥,脑子里却全是雪苼亭亭玉立的影子,他有些恼,大喊一声,“张副官。”
“呦!少帅,您别喊我张副官,不是说好了要叫张管家的吗?”
“滚出去,跑十圈儿后出发!”
张副官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多话。
雪苼在他对面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少帅,我这样穿您还满意?”
“难看。”
雪苼也不生气,“难看你可以选择不看,而且我觉得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你”
“少帅吃饭。这葱油饼做的很酥脆,你要不要来一口?”
赫连曜不看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