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洵一把拔出“赤霄”,抵在小三儿脖子上,问道:“你方才所说的可句句是实?若有半句谎话,本王一剑砍了你脑袋!”
“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小的不敢说谎,都是我家老爷吩咐我做的啊。”
“你......你个小三儿,我平日待你如家人,你为何要诬陷于我?为何?”杨修贤颤抖着手指着小三儿质问,再没有了翩翩风采和神仙气度。
刘洵紧盯着小三儿,看到的是更多的恐惧和害怕,作势就要一剑割了他喉咙,看他就算到死也没改口的意思,怕是真没撒谎。一时犹豫不决,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来人!将杨修贤的纶巾摘了,暂停军师之职。将他们二人押去大牢,待本王进一步查明真相后再审!”
“大王!冤枉啊!贤对您的忠心可昭日月,您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刘洵摆摆手,道:“本王今天累了,退朝!”
“王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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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大牢,杨修贤以待罪之身被关押在一间牢房内,没戴镣铐没被拷打,因身份特殊,外边的狱卒们对他都很客气。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全**政大权的军师,沦为囚犯,从云端跌落地狱,心底的落差可想而知。
然而这些他都无所谓,不去计较,他最气的是被家丁诬陷,蒙受不白之冤而无法澄清,小三儿只是一个下人,没胆也没理由这样死咬着他,背后肯定有人主使,想置他于死地。会是谁呢?
正思忖间,一狱卒领一人过来探望他,原来是左相张居正,一见他就大叹道:
“军师大人啊!您受苦了呀!”
“唉!......张大人有心了,这时候还记着修贤。”杨修贤鞠躬回礼。
张居正道:“大王已派御史前往边城查证,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传回,定会还军师清白。”
“张大人,此事显然是早有预谋,处心积虑啊,只怕边城那药铺,也是同党假意所为啊!”
张居正上前,悄声道:“军师,据下官线报,那陈泳梓自其弟陈水南战死后,便对军师怀恨在心,借机报复。此事很明显是他主使,一可报私仇,二则可以夺兵权哪!”
“哦?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陈将军应不是此等狭隘之人,只怕有更大的阴谋啊!”杨修贤道。
张居正惊问道:“军师所指何意?什么更大的阴谋?”
“趁东征失败民心不稳,翦除大王最得力助手,借机清君侧铲除异己,最后目标就是大王!我王危矣!”杨修贤答道。
张居正神色巨变:“啊?......他们竟然想篡位?这可如何是好啊?”
“为今之计,请张大人尽快将贤之想法禀告大王,应及早预防应对。”
“可是空口无凭哪,大王怎会相信我所说的呢?”
“我写封书信谏言,请张大人速速转交给大王。”
“好!”张居正道,转身吩咐狱卒拿笔墨来。杨修贤略加思索,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张纸,递与张居正。
张居正接过一边看一边叫好,完了指着末尾署名道:“军师身上可还带有印章?”
杨修贤一把掏出怀中印章,盖了上去,道:“一切拜托左相大人啦!事情紧急,望速交给大王!”
“军师请放心!”张居正收了谏言书匆忙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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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晚,安静的大牢突然人声嘈杂,一队城防军手持火把冲了进来,站满牢道两边,领头的将官手持虎符大步向前,对看守命令道:“奉大王令:提审杨军师!快快打开牢门!”
进去押了他便出大牢,又过了几条街,杨修贤突然发觉不对,喝问道:“王宫在西你们为何反向往东走?你们究竟是谁的部下?身为御林军为何穿着城防军军服?你们还盗了王将军的虎符!”
那将官“啪”地一下抽了他头,厉声道:“死到临头还多嘴......”
一句话还没说完,路口转弯处突然冲出一骑,没等他们有所反应,一矛便砍了将官头颅,顺势翻转矛刃,刺破左右两边押解杨修贤的军士喉咙,一将飞落在他身旁,舞起丈二长矛,刹那间便杀了五六名士兵。其后冲出的十余骑则围住余下军士,三两下便将他们杀个精光。
杨修贤定睛细看,道:“司马将军何故如此?”
那将道:“军师被人陷害谋反,司马翎特来相救!”
继续道:“御林军的朋友传递消息给我,他们今晚要假借城防军之名劫牢,名为提审,实为坐实军师谋反的铁证,并嫁祸给都城守将王益。”
见杨修贤还不明白,司马翎解释道:“军师的《讨刘檄文》现已贴满天府的大街小巷了,天府巨变,人人自危啊!”说完领着他去路口墙上看那贴着的一张白纸:
讨刘檄文
国民悯汉室之惨,竭诚志以蜀付刘洵,巴蜀之内,莫不走相告曰:息兵、安民,以事建设,是大仁大义之举也。吾民既竭诚以望刘,今刘所报民者何如哉?东征之役,深血万里,人尽好生,何为而然?若知刘种之暴戾更甚于前,则又何苦膏血万户,以博一人帝王之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