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回立下大功,宗主一定对你刮目相看了。”
“哎,只是一伙不自量力的蠢货罢了,有何可喜。”
三宗肆虐的路上,一群书生打扮的人议论说道,为首一人,踏在还有异色的土地中,言语虽有谦虚,面色却是得意。
“自然,自然,我们三师兄一出,除了师父,谁还能挡得了三招,不,一招。”一旁有人谄媚说道。
“别乱说话。”被称为三师兄的人面色一凛。“快快将这里收拾了,然后好回宗里汇报。”
“是。”
“是。”
“是……”就在众人应答间,忽闻一道极不和谐的应答声。“如此开心的事情,可否也叫在下知晓,独乐不如众乐嘛。”
那几人闻声回头,只见来人身穿粗衫,手持小鼓,一副小贩打扮。
“你是何人,莫要多管闲事!”其中有人喝道。
“咦,不可无礼。”三师兄让那人退下。“这位兄台,在下fēng_liú阙,此地已属圣书天宗,还望阁下莫惹是非。”此话虽稍委婉,但意思却是一般无二。
“哦,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交租了吗?有地契吗?什么都没有,哇,那你们是强盗吗?或者,你们是做贼的?人家讲做贼心虚哦,喂喂喂,大家快来哦,来抓小偷哦!”那人自言自语了许久,意思只有一个,他来,就是找麻烦的。
“喂,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找死。”三师兄向一旁递去眼色,身旁之人领会意图,便即发难。
“哎呦呦,杀人喽。”那小贩见有人过来似是惊慌,踉跄跌在地上,左手小鼓手柄却是不偏不倚正中来人膝上犊鼻穴。
“哎呦。”犊鼻穴正是大腿和小腿之间的要紧穴道,这一击而下,那人一条腿暂时就算是废了。
“嗯?”fēng_liú阙见此人身手,当下心有戒备。
“阁下来此,可是何人所托?若有传话,在下洗耳恭听。”
“没,额,就算有。”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尘土。
“阁下的意思是?”
“我只是来讨债的。”
“向谁讨债?”
“向该讨的人。”
言语一落,那人神色一变,映出一股凛冽气息。
“既是如此,还望阁下留下名姓。”fēng_liú阙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侧身敛起长袍,握紧了内中兵刃。
“没必要,或者,你可以称呼我,讨债儿郎。”
“好。”
一声好,圣书天宗众人便即发难,一时之间,无数拳风掌劲,直向讨债儿郎。
“来哦。”却见一道身影穿梭其中,手中鼓槌挥舞,敌方人数虽众,却似全无抵挡,只一错身,便已被击倒数人。
“风火行,步坎位……”见情势不利,fēng_liú阙欲以阵法得胜,冷眉之间,圣书天宗众人各踏方位,走流转生灭之道,遇困阻讨债儿郎。
“哦,这次真格喽。”眼见阵法将成,讨债儿郎眼中却透露着一股雀跃的气息。
“既然阁下决议多管闲事,那便莫要怪我。”fēng_liú阙面色阴沉,站定阵眼,一旁众人各自分散各自潜运内力,蓄势待发。
“是,在下绝不后悔,既然出手,便有觉悟。”讨债儿郎点了点头。
“很好。”fēng_liú阙不再多言,一呼一吸之间,四周无数气流浮动,聚齐一股庞然之力,正是汇集众人之力的极端杀招!
“天邪斩!”fēng_liú阙剑指向天,气息凝聚之间,具化一柄森然大刀,迸然一斩,天地变色。
“结束了!”
“真的吗?你天真了。”讨债儿郎微微一笑,亦运奇招,只见他双手运化之间,竟现阴阳双气,足下两分黑白太极,随即……
“看清楚喽!”一声长喝,竟将滔天邪力尽数吸纳,随即,反扑而出!
“呃!”
“啊!”
无匹汹力顿时冲散阵型,圣书天宗众人顿受重创,身处阵眼的fēng_liú阙更是呕红飞出,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怎会!”
“我不是讲过,既然出手,便有觉悟,是你们执着了。”惊魂未定,讨债儿郎又现诡异身法,接连点住众人要穴。
“此回小惩大诫,你们的穴道,三个时辰自解,日后不得再出手,否则你们身上所留的暗劲,自不用吾多说。警语说罢,讨债儿郎扬长而去。
“噗。”没走几步,讨债儿郎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本红润的面色,也是如同金纸。
“哈哈,哈哈哈。”他却是毫不在意,只有一阵笑声回荡。
听心小筑,乃是晦公子少数私留的地方之一,此地名唤听心,看似平平无奇的景色,却是更勾人留恋,当年无事时,他在此一耽便是一日,自日升至日落,如今俗事缠身,不复当初,是以不复心境,在此处的时候也渐渐少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提笔研磨,正是苏东坡的《蝶恋花》一词。
“词是好词,却用错了时候。”待晦公子写完最后一笔,身旁响起一道女子声音。
“我在写字,非是写词。”晦公子摇摇头,将笔搁下。
“但你已写完。”
“那也是字,非是词。”
“所以,你要与我讨论这个问题吗?”
“是你先引起话题。”直到此时,晦公子还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