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凤藻宫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要死的是谁,他们心底都很惶恐,君王盛怒之下,哪里还有冤魂一说。
“是谁干的,快说。”萧一秋扫了一眼全场战战兢兢地人,不耐烦的说。
“皇上,奴才们还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呢,怎么知道是不是我们干的。”有个小太监很是大胆的说话,说完话之后,额头上都浮出了汗珠。
“是谁要刺杀皇后?“萧一秋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说话的间隙,他手中紧紧握住的那个刀,就被他使劲的扔到了地上。
凤藻宫中的众人在听了萧一秋的话之后,不由得一愣,瞬间都猛的跪倒了地上。
刺杀皇后,这是要灭九族的大罪,他们就在凤藻宫中,如果皇后遇刺,他们没有舍身相护,已经是很大的罪过了。
在凤藻宫中,他们没看到皇后的影子,皇后到底有没有遇刺,这又是另外的事情。
他们只是跪在地上,心底的惶恐更重,嘴里不住说的就是奴才不敢,奴婢不敢。
“你们中肯定有人敢,只是她不会说出来,你们挨个看一下这个刀子,谁认识就告诉朕,如果找不到凶手,那我就只能全杀了,我不会让皇后在陷入杀机之中。”萧一秋一边看着不远处被自己扔出的刀子,一边慢声细雨的说话。
“我先去看皇后,出来的时候,你们最好给我答案,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刀子,谁有这样的刀子,最好说出来,不然,你们都得死。”萧一秋说完话之后,就匆匆的闯进了染墨的寝宫。
即使是他坐在凤藻宫中,他的心底都全是不安,他怕万一,万一自己一转头的功夫,他的染墨已经没了。
他心底不住的自责,是他疏忽了,可是又哪里是他的疏忽,他派的护卫,都不见了,生死不明,那个要对染墨不利的人,不可小觑。
越是这样想,萧一秋的心底越是慌乱。
染墨安静的坐在床上,盯着走进屋子里的萧一秋,苏君却在忙着翻检染墨的东西,不时的问染墨自己要收好哪件东西,要将哪一件保存起来。
染墨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却在看到一个簪子的时候,无奈的说了一声:“可惜了那个玉簪子,我最喜欢的,竟然丢了。”
“别人送的,不要也罢。”苏君轻声的附和,好像没有看到走进来的萧一秋。
染墨低头,也不看萧一秋,只是说话的时候,话语中难掩失落,她说,我喜欢的只是簪子,和谁给的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知道那簪子做的多么精致……
染墨说完之后,就失落的抬起头,迎上萧一秋的脸,他平静的看着染墨,染墨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好像主仆两人的秘密被别人窥视了一般。
”好些了么?”萧一秋担心的问道,虽然染墨面色还好,但是看着她脖子上的布条上还带着血痕,他的心底就很担忧。
“我没事,不要责怪他们了,他们进不了风藻宫,也没有必要要杀我。”染墨说完话之后,就笑着向萧一秋,一脸的无所谓,好像萧一秋现在做的事情,全都和她无关一样。
她关于对所有的事情都淡漠,但是萧一秋却无法淡漠,他要查出凶手,要给染墨安全。
但是在转身回去的时候,她看到染墨在无心的把玩手中的簪子,那玉色扎疼了他的眼。
萧一秋回来的时候,所有人正在窃窃私语,萧一秋回到座位上,看着他们,他们在看到萧一秋的那一瞬间,瞬间都低头,跪在了地上。
“从谁开始说,说了,我有赏,没见过的,杀无赦。”萧一秋的话语冰冷,和刚才在染墨面前判若两人。
所有人因为他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有的低头,有的惊恐的抬头,颤巍巍的看向萧一秋。
“皇上,我们都认识这个刀子,是佩蓉夫人的。”有奴才战战兢兢地回话,在生死面前,谁都想做生的那一个。
更何况,那刀子,他们见佩蓉夫人用过,就在过年的时候,太后上次给佩蓉公主一个烤乳羊,却没给她刀子,她就拿出身上的刀子,割肉吃,还向很多妃嫔炫耀她的刀子。
当时,风藻宫有奴才参加宴会,有幸目睹了那刀子,那刀子的花纹,和大明刀子的花纹不同。
”你们都认识?”萧一秋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答案,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佩蓉公主。
佩蓉公主,是燕国的公主,和所谓的安和公主一样,是和亲的公主。
不管在大明皇宫她是不是宠妃,她的身后都是燕国,如果她有丁点的差池,那燕国肯定不会和大明善罢甘休。
但是,她竟然对染墨不利,这让萧一秋的心头一阵恼火。
他还是希望这刀子不要是佩蓉的,在这个皇宫中,任何一个人的刀子,都比佩蓉的要好处理,可是竟然偏偏是佩蓉的。
“你们都下去吧。”萧一秋刚才的怒火,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
所有人如逢大赦,只有萧一秋,却好像被困的兽,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染墨的伤,就在自己的眼睛里,那样鲜艳的血,可以让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可是,如果处置佩蓉公主,到时候,边关血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死亡。
萧一秋不是明君,但绝非昏君,他还不敢拿着千万将士的血为自己的鲁莽买单。
可是染墨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处理,如果纵容佩蓉公主,那到时候,染墨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