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风致楚楚,离程远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楚轩王。
“离程远,你不想活了?”楚玉的话语很是温和,好像商量的口气,却是十足的威胁。
除了皇上之外,楚玉可以杀任何人,而且不被追究,这是先皇的指令。
这个国家的三岁孩童都知道,楚轩王的世界,只有高兴不高兴,没有国家律法,没有君王意志。
他愣愣的看着楚玉,终于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下。
“苏黎,以后你负责照看这座坟茔,如果谁敢乱动,直接杖杀。”楚玉的话依旧温和,只是谁都听出了话语中的狠戾。
刚才还陷在绝望中的染墨,惊异的看着楚玉,楚玉也转过头,对着她温和一笑。
“让他滚,越远越好。”楚玉厌烦的指了指离程远,然后就果断的走向染墨。
他的身上,还带着寒风的冷意,但是在走到染墨身边之后,他还是将染墨抱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染墨却是坐在他的怀里。
“染墨,我来晚了。”他将头靠在染墨的耳畔,轻声的言道。
泪水,瞬间就涌了上来。她看着楚玉,楚玉的眼神却盯上了她的额头,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轻声的问:“疼么?”
染墨含泪摇头,楚玉将她抱的更紧,嘴里,还是刚才那句话:“我来晚了。”
他昨天就在天牢出来了,他被打进天牢的消息刚出,他的哥哥楚黎就带兵威胁了楚国的边境,大楚国内萧太妃更是鼓动群臣谏言,内外夹击,即使再大的怨气,萧一秋也只能先放人。
可是,能左右大明朝堂的楚轩王,在走出天牢之后,就陷入了无措之中,因为他找不到染墨了。
他知道染墨经历了什么,想安慰她,想照顾她,可是自己却找不到她,染墨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染墨已经死了。这么大的风波,就是寻死,也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可是,他还是排除了这个结果。
好在,他知道染墨的母亲今天下葬,所以,天不亮他就带人守在了离府的祖坟旁,守株待兔,这是他做的最愚蠢的决定,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还能找到染墨。
他在离府的祖坟前等了近一天,当府中的暗探告诉他,染墨在乱葬岗的时候,他马不停蹄地赶来,看到染墨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疼的都没有办法呼吸。
楚玉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她憔悴了,瘦了,额头上,烙上了永远都消除不了的印记,他紧紧地抱住染墨,许久,才轻声的说:“染墨,跟我回去,我找大夫,把这字给去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除了带染墨回去,楚玉没有别的所求。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一切都好好的。
“他为什么把你打入天牢?”染墨轻声的问,其实不用楚玉回答,她都清楚的很。萧一秋误会了他们,他是奸夫,她是淫、妇,奸夫淫、妇,他一个都没有饶恕。
“别管这些,你只要相信,我能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委屈。”楚玉的声音温软的落入染墨的耳中,染墨却只是摇头。
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她的人是她最爱的人,现在,她已经遍体鳞伤,不会再有更大的伤害了。
“听话,跟我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呆在楚国,我送你去楚国,那里,没人会欺负你。”楚玉的说情深意切,连凝翠都有些感动,她甚至劝染墨跟着楚轩王回去,现在,敢和萧一秋对峙的,只有楚轩王。
“你只是个质子,虽然楚强明弱,虽然有萧太妃万般维护,但是你和皇上,他终究还是强大的那一方。哥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不能害你。”染墨的话也说得温婉,对于这个雪中送炭的好友她心底全是感激,可是,她不能跟他回去。
“染墨,我不在乎。”楚玉听到染墨的话,心中的痛意慢慢泛滥开来。
”我在乎。我不能,求你,让我做自己的事情,等处理完了,我会找你,到时候,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在楚玉的倔强面前,染墨终于屈服,许给他一个渺远的未来,楚玉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染墨,永远都这样聪明,即使在最寥落的死后她都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谋划,这是他欣赏的地方,也因为这点,他明白的知道。染墨不会跟自己回去。
“如果有事,哥哥你得帮我。”染墨的声音里全是撒娇的意味,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声哥哥,已经让楚玉的世界绽放出五彩的花朵,她的许诺,也早已让击溃了楚玉的坚持。
楚玉将染墨紧紧抱在怀中,他恨不得将身体里所有的暖意都倾泻给染墨。如果牺牲自己给染墨一个春天,他也会义无反顾。
那天,染墨没有跟楚玉回家,是她执意坚持,她不想让自己给楚玉招来无妄之灾。
染墨和凝翠住进了楚玉的别院中,一住就是十几天,毫无动静。她的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安静,随和,如果不是有心人提及,可能所有人都会忘了,偌大的静安城中,还生活着一个被皇上赐了“荡”字的女人。
与染墨生活小院得静谧不同,静安城中最大的妓院花满楼,新来一个妖艳花魁,美艳非常,几天的时间就声名赫赫,大小官员,富商都以能和这花魁姑娘见一面为荣。
这个花魁名叫商离,传说这个花魁最美艳的地方是左边额头上生着一朵妖艳的花,见过商离姑娘的都说那花开的特别,藤蔓汁水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