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一秋将传国玉玺送到楚黎面前的时候,楚黎说,萧一秋识时务懂进退,楚国的皇上和皇后都很赞赏萧一秋的明智。
当时那些官样文字,好像只是没用的摆设,染墨都觉得那样的文字太过虚伪,可是当他们来到了楚国,染墨才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官样文字,很多官样文字还是造假来的,即使是帝王之尊,都得粉饰自己的情绪。
很多时候,帝王不用粉饰自己的情绪,因为对手已经不堪一击。
楚王和王后就是连情绪都不隐藏的人,他们的愤怒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楚玉。
天下人几乎没有人不清楚,楚玉的眼睛瞎了,是因为萧一秋的暖毒。
楚玉是楚王和王后最宠爱的孩子,在交出传国玉玺的时候,萧一秋就想过,自己可能不会好过,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刁难。
“久闻大明国的皇上见色忘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楚王说话的时候,将见色忘义四个字说的特别清楚。
萧一秋只是清淡的笑笑,所谓的见利忘义,不过是自己因为染墨,忘了自己和楚玉的八拜之交,楚王和王后以这样的方式责怪自己,自己只有领受。
因为对楚玉,自己确实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为了染墨,伤害了楚玉,直到现在楚玉都没有办法看清周围的世界。
“延德侯果真是慧眼识珠,您身边的这位女子,可是聪慧伶俐,一看就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楚国皇后看着萧一秋身边的女子,嘴里说出更刻薄的话,虽然话是这么说,却已经将染墨归到了一般女子中去。
“皇后谬赞了。”染墨轻声的说话,只是话还没说完,皇后就命人将一盅燕窝端到了萧一秋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都说延德侯喜欢用毒,暖毒就是您最拿手的武器,现在我让人端上的燕窝中有毒,只是不知道延德侯服用后,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和我的玉儿一样,眼睛盲了,世界都变了。”皇后说完之后,就瞥向了染墨。
萧一秋身边坐着的女子,自己虽然没听楚黎介绍,但是她也应猜到,那是冒着安和公主的名字嫁过去的离染墨。
染墨,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名字,她现在竟然这样花枝招展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现在恨不得上前,将染墨撕碎。
可是她不能,她是一国皇后,即使自己的心底全是苦涩,她都还得为了两国邦交隐忍自己的情绪,现在,大明已经亡国,她才敢这样的发泄自己心中的心疼。
染墨看着萧一秋刚刚端起的燕窝,正想往嘴里放,说要尝尝。
“放肆,你是谁,没大没小,那是本宫赐给延德侯的。”太后一面气势汹汹的说话,一边怒气冲冲的看着染墨。
所有人的眸光都对准了染墨,但是很多人都愣在了那里,包括皇上和皇后。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你来干什么?”皇后在看清楚了染墨的脸之后,一边问,一边吓得往皇上的身后躲。
皇上的脸上倒是没有惧意,只是一点点的想前走,越走越近,直走到染墨的身边,看着她,轻声的喊了一声:“宛如。”
染墨知道,宛如是自己母亲的名字,但是瞬间,她知道了,此时的皇上叫的应该是母亲姐姐的名字。
宛如,宛如,原来姐妹两个人名字里有相同的字,怪不得才会有这样大的误会。
染墨看着面前的皇上,轻轻地福了下身子,皇上却已经伸出手,轻声的说:“宛如,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看,咱们的黎儿长大了。”
皇上一面说话,一面吧楚黎指给染墨看,染墨诧异的看着在朝堂上变色的两人,对着他们缓缓地行礼,说自己是延德侯的夫人,现在的回朝的安和公主。
染墨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是温软,带着丝丝的沙哑,萧一秋听着,都觉得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宛如,宛如,真的是你回来了。”楚国的皇上看着染墨,神色中的激动溢于言表,他紧紧盯着染墨,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老泪纵横,他这么多年魂牵梦萦的女人,他以为只有死的时候才能和她相见了,却没想到,此刻,他的静姝,就在自己的面前。
“你还在怪朕信不过你是吧?朕错了,朕真的错了,朕知道那日在你宫中和人私会的不是你,是你的妹妹,朕是太在乎你了,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朕说了狠话,就……”话还没说完,皇上已经泣不成声。
他甚至转身,拉住楚黎的手,轻声的说:“这就是你的母妃,朕的宛妃妃娘娘,这么多年,朕不让你看母亲的画像,就是因为没有人能画出你母亲的神韵,你母亲知道我对她的情谊,所以,来找咱们了。
楚国皇上也哭也笑,扯着楚黎的衣服,絮絮叨叨的说话,好像说的是一个远处的故事,楚黎也没想到,一场会见,本来还针锋相对,只是瞬间的功夫就已经峰回路转。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楚黎最担心的就是染墨被人轻视,却没想到,染墨竟然和自己的母亲长的一模一样,有这个面容,在楚国,怕是没有人敢与她作对,父皇的喜爱,就是最大的法宝。
可是皇后娘娘的脸色,却见鬼一般,当年的事情,谁都说是皇后暗中捣鬼,楚黎也曾经暗查过许多次,都苦无证据,却没想到,染墨的出现,仅仅是一张脸,就能让她的阴谋无处遁形。
“求父皇为母妃做主,当年的事情,总有人证,母妃已经去世这么多年,皇上还不想给我的母妃一个公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