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龙寝殿中,灯火通明,萧一秋一身黑衣,独自坐在台阶上,在明灭的烛火中显得愈加的孤独,他的手中依旧抱着酒坛,看向楚玉的时候确实一脸的哀痛。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可是此时,他们却静默的看着对方,仿若陌生人。
“我的圣旨,是成全染墨,和你的威胁无关,我从来都不怕这宫里有多少你们楚国的暗卫。”萧一秋很是嚣张的看向楚玉,嘴角流露的嘲讽,好像要将楚玉淹没楚玉只是安静的看着萧一秋,温和的如同莹润的玉,不置一词,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萧一秋见楚玉不说话,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楚玉,等着楚玉开口。
“原来,皇上还是想成全染墨的。”楚玉一边说话,一边走进萧一秋,盯着萧一秋的眸子,看的萧一秋心里发慌。
“染墨是我的,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萧一秋好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说话,楚玉只是安静的看着,嘴角的笑却怎样都遮挡不住。
“现在,染墨是我的了。”楚玉忍不住提醒,他不喜欢萧一秋将染墨据为己有,好像从小,染墨就被萧一秋霸占着。
“你以为你能得到他?”萧一秋听笑话一样的看向楚玉,楚玉还是那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一身白衣在闪耀烛火中愈加的沉静安然,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嘴角的笑意温和的好像整个春天。
“我得不到,可是你呢?你也得不到,我还能护她周全,你呢?”楚玉一步步走进萧一秋,看着他颓废的神色,心底自信满满。
他的话刀子一样刺入了萧一秋的心,他猛的抬起头来,眼中的血色好像要将人吞噬,他恶狠狠地盯着楚玉,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因为用力太大,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随时都会有血喷薄而出。
他不能护染墨周全么?让染墨一世无忧,那是自己的理想,可是,竟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他见不到染墨,但是暗卫们随时的汇报,好像一柄柄利刃,切割着他的心,锥心刺骨的痛,最终变得麻木,变得只有听到血腥气才会兴奋。
萧一秋觉得自己的心头涌出酸涩的味道,他不敢看向楚玉的脸,终于,果断的转身去,身体颤抖许久,才缓缓地转身,对着楚玉轻轻一笑。
“你以为你能护得了?从今天开始,你护不了他了,谁都护不了她。”
“你又想做什么?”楚玉本能的害怕萧一秋的笑,他的笑,现在没有任何的温度,楚玉都感觉不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说你手上有暗卫的名单,你是交还是不交?”萧一秋终于言归正传,楚玉看着萧一秋,说了一句:“放过染墨,让我和她回楚国,我把暗卫的名单给你。”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争取让染墨厚葬自己的母亲,也是为了消除染墨心头的仇恨,放弃仇恨,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离开,为此,他甚至买通了染墨的哥哥,那个一心仕途的男人在得到了自己的承诺之后,背弃了自己的父亲。
现在,只要让他们离开,楚玉愿意放下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事情,他知道,这个结果,皇兄肯定会失望的,但是这是自己的幸福,皇兄最终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他偏执的做了,以暗卫作为筹码,吸引萧一秋的注意力,让染墨实现厚葬母亲的理想,而自己则用萧一秋的关注,彻底的离开。
离开,带着染墨,带着自己的幸福离开,大明,他已经不想呆下去,因为这里让染墨伤痕累累。
他想给染墨最多的幸福,最大的爱,所以,离开成了最好的选择,如果,萧一秋愿意成全的话。
“你休想。”萧一秋看出了楚玉的逃避,以为楚玉有了惧意,得意的言道。
“暗卫和染墨,都是我的,你,只不过是个质子。”萧一秋有些恼怒的看着楚玉,这个他一直疼爱有加的兄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借着先皇和自己的纵容,无法无天,甚至连他喜欢的女人他都要觊觎。
“我是只是个质子,但是这么多年为了自己活下去,步步为营,隐忍克制,为的不过是今日,可以坦然的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谈条件,现在,我的条件只有一个,离染墨,我的王妃。”
“离染墨?你才开始想的不是她吧?”萧一秋看着楚玉脸上的冷色,突然意味深长的言道。
父皇将他送到楚国,卧薪尝胆多年,为的怎么会是一个女人,但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染墨帮助了他,是她给了他仅有的温暖,直到楚玉母亲是先皇嫡女的消息传出,他在大明终于才有了别人的尊重,所有人都巴结着耀眼光环下的楚轩王,可是只有她直到,在退去光环之后,楚玉不过是个孤寂的奢望爱的孩子。
天下对楚玉而言,只是个空洞的存在,在他踏上质子这条不归路的时候,他就知道,皇位和自己无缘了,他不想弄得天下不明,各国纷争,现在的他,只想自私的要自己的爱情。
“现在变成她了,而且以后,永远只能是她。只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赌一局?染墨换大明的安全,你的皇位永固,这是笔合适的交易。”楚玉一边看着萧一秋,一边轻轻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端起桌上细瓷样的茶盏,轻轻地啜饮。
“你以为你不喜欢这江山社稷,朕就喜欢么,朕也不喜欢,朕也完全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萧一秋说话的时候很是自信,连黑色龙袍上闪烁着金光的龙都带着几分神采。
“可以呀,那皇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