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信让我们北上青州,把信州少年营的骨干力量转移过来,是想着以后在青州,有什么打算?”车厢内,安道康一边在他的药囊里摸索,一边问道。
“青州,现在是各方势力关注的重心。”阮尊说道,“二龙山的天降异象,就像当初的天缘谷内异变一样,吸引了各方强者的目光。我在青州,也初步有了一个立足点。如今你们转移北上过来,我的底气,就更足了。”
终于取出了两枚龙眼大小的褐色丹丸,递给阮尊:“把它们吃了,有助于疗理骨伤,加速伤处凝结。”
依言吞了,默运灵力,加速消化药力。
“你的心,挺大的。”安道康笑笑,又说道。
“大家都没有问你是如何伤的,伤在谁的手里。事实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话是上清宫传过来的,你的伤,八成也与上清宫有关。上清宫是整个宋国,三大正道巨擎之首,实力强横,深不可测。你招惹了这样的对手,被他们伤得如此之重,想必现在心里极其难受抑郁。你没见,大家都不敢怎么来找你说话。”
想起明烟,阮尊的心再度沉了下来。
“行了,好好养伤,好好休息吧。我也要看我的药皇心经了,唉哟,这一路这个颠簸的,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给颠簸散了。”
说着,就不再理阮尊,自顾看书去了。可是说是让阮尊好好养伤休息,他却又不时地指着几处字义不明的地方,向阮尊请教,毕竟,也只有这小子才看得懂这书上那古篆体的文字。
及至后来,阮尊也终于沉沉地睡去了。与明心一战,所承受的压力,不管是灵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是无比的巨大,加上之前焦虑地策马狂奔,他已经非常疲惫。
不知道一觉睡了多久,才被戴宗摇醒,“少主醒醒,我们到桃林苑了!”
透过掀开帘幕的车窗,可以看见桃林苑的大门了。夏桂仁和栾廷玉带着一些人已经在迎接。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伤成这样!”见到被戴宗扶下车的阮尊,夏桂仁二人大为震惊。毕竟,阮尊现在衣服没换,衣上全是血迹。
几个人急忙将阮尊扶回住处,在安道康的指导下,给他换了衣服,重新细致理了一遍伤处。
而夏桂仁也急忙协同杜深,将信州来人,全部安置在风云客栈之中。
......
“你是说,阮尊受了重伤,被一辆马车拉回来的,而且,身边还跟随着大批的少年灵士?”桃花寨中,周通皱着眉头,向一名打探消息的细作问道。
除了他之外,在座的还有四名六十左右岁数的老者。
“千真万确。”细作说道,“据传说,伤他的人,可能是上清宫的人。而之前来到桃林镇那位明烟姑娘,也已经随上清宫的人离开。似乎阮尊与上清宫人冲突的起因,也与这位明烟姑娘有关。”
“嗯。”周通点头,“知道了。”思索了一下,“那些灵士,有多少人,修为如何?”
“绝对不下三十人。”细作回道,“另外还有一名粗壮汉子,骑着一头看样子就极其霸道强横的魔野猪,那家伙无论体型,还是气势,力量,都不会弱于我们后山原来的那一头。”
“这小子想做什么!”一名脸上有三四处黑斑的老者怒道,向周通质问道,“当初你把周达撤了,让这个外来的来做这个桃林镇长,我就不同意!他在桃林镇上,镇上就没有平安过!他来到桃花山,桃花山也就没有平安过!现在,他又把他的旧部,从信州召集过来了!他一个镇长,是灵尊境修为,底下又有三十多名灵士!这股力量,已经足以与桃花寨本寨抗衡!”
说着,又向其他两名老者说道:“你们说,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那两名老者脸色也是不善,纷纷向周通说道:“寨主,这小子不是个善茬,确是从到我桃花山之后,就没一刻安宁。他杀了李忠李寨主,是镇魔殿少年军的叛徒,又与上清宫结怨,杀了王英又让我们跟清风山产生仇怨,这小子,就是一个惹祸精,惹事精!”
“可是,二龙山邓大寨主,非常看好他。”周通被这几名老者说得脸色发黑,无力辩驳了一句。
“邓龙那厮,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名老者骂道,“如今,他被官府围山,自身难保,就拼着命拉拢各方力量,要搞一个什么同盟。早先,他连正眼,也不正眼看我桃花山一眼!”
这三名老者,都是桃花山建寨时的元老,也与李忠有亲戚关系,其中两人李同方、李同济,是李忠的族叔,周世宁是他周通的大伯。
三人,是桃花寨除了周通外,最有声望和势力的人。至今,还有一些铁杆的心腹手下,让周通也不得不非常忌惮。之前,陈阿六之所以在李忠死后,还敢贪墨灵药库的灵药,也是因为,背后有李同方、李同济撑腰。事实上,他贪墨收入的一大部分,要分给这两人。
对此,周通心知肚明。
这时候,周通在肚子里骂了一句娘,怪这几个老家伙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对寨子里的事指手划脚。不过,他自己也对阮尊此举不难明白,突然调了这么多的灵士旧部过来,虽然大部分是少年人,可确实也是声势浩大。
他阮尊,到底还想干什么?
......
青州,慕容知府,后院。
“大小姐。”灵芷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慕容芊芊皱起眉头,没有回头,继续给鱼池中的锦鲤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