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那具庞大的身躯渐渐安静下来，喘着粗气。

“还记得小时候吗？每次出去玩总会跟人打架。每次都是你把我保护在身后，一个人冲在前面。”青年的声音似乎哽咽了，“每次我都会哭，你都安慰我，说有你在一切都会好。”

“后来你去部队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你，想到夜不能寐，想到浑身燥热。高考前一天晚上，我想着自己和你接吻，shǒu_yín了三次。我这才发现我是爱上你了。”

“呵呵，当你回来的时候，我满心以为你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爱我宠我，你回来是为了和我在一起。而你却告诉我，你退伍是为了拿拳击冠军，那是你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拳击冠军，我的梦想呢？”年轻人俯下身子，看到壮汉对自己不再有敌意，而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眼角仿佛湿润。

“我的梦想就是你。可是你却用最残酷的方式拒绝了我。”

“你走了以后，杳无音讯。我只知道你拿了省里的冠军，然后别的再也不知道了。”

“我一直幻想着自己能赚很多钱。因为只有赚够了钱，我才能去找你。我不奢望你能接受我，我只想你能亲耳从我口中听到我的肺腑之言。”

豆大的泪珠从青年的脸颊滑落，掉落在他魂牵梦绕的雄浑之躯上。

“今年年初我偶然打听到你在a市的西郊养殖场工作。我以为你是退役转业了，给你寄过几封信，却从没有回件。我心灰意冷，在幻灭中参加了那一次名犬鉴赏大会，却没想到你会在那里。”

“他们说你的名字是刑天，是最优种的犬类。他们鞭打你，辱骂你，把jīng_yè和尿液射在你的脸上。你的男子气概的象征成为他们羞辱你的工具。他们玩弄你的rǔ_tóu，往你的屁股里塞东西，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电动棒插射。。。”

“你知道吗，那天我在会场的盥洗室呕吐。一面呕吐，一面痛哭流涕。”

“当你最后被戴上象征犬王的金项圈，摇着尾巴被那个可怕的小主人牵着接受众人的逗弄爱抚时，我就躲在那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当我看到他们掰开你的嘴，看到你狰狞愤怒的表情哈哈大笑时，我一刹那有了想要轻生的念头。”

“可我知道我不能死。因为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身下的硬汉忽然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留下了两道男儿泪。

“后来我想，即使我要死，也要再加你一面。我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只为了买到使用你一天的权利。”

“哥，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当我今天走进这阴暗的刑讯室，看到你被插着这根可怕的东西。我当时心里就一疼，我最心爱的人，每天被桑心病狂的疯子们通过那道孔射入jīng_yè和尿液，践踏着尊严。像他这样孔武有力的七尺男儿，怎幺忍受得了这种屈辱。那一刻，我甚至感到自己能选择去死亡都是一件幸事。”

“而当你用憎恶和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我时，我的心碎了。。。”

青年擦着自己的眼泪，靠在壮汉的身上。他轻轻摘下了壮汉口里叼着的木条。壮汉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嘴角抽微微动。

“小晋，听哥的话，赶快离开这里。出去以后，忘记我的存在，不要做傻事。”

“哥。。。”青年一面摸着眼泪一面试图去撕掉绑在快乐器边缘的胶带，却遭到了壮汉扭动刚躯的抵抗。

“小晋，不要再去撕那里！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发现你的身份的。”

“哥，我要救你出去。。。”

“你这个混小子，老子用不着你可怜！”壮汉冲着青年中气十足地吼道，拱起了身子，看到青年流着泪，茫然无措地瘫倒在地上。

“小晋，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壮汉声音粗哑哽咽，“你赶快回去，远离这所有的一切。我，你就当是死了。事实上，过去的我的确也早已死去了。我每天都在寻死，等着他们哪天能够疏忽，给我一个可以自尽的机会。”

“哥，那我们现在一起死，好吗？”

“你个小兔崽子，你能给我好好活下去吗？！就算为了我，你好好活下去成吗？！”

青年失神地搂住壮汉的脖子。他忘我地舔弄着壮汉的耳垂，下巴上的胡须，还有那身上每一道的伤疤。

“在死之前，我能这样抱着哥哥的身体，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晋。。。”大汉忽然沉声道，悲凉而凝重，“去那个箱子里，拿一把剃刀。”

“哥。。。”青年惊讶地失声喊道。

“听话。如果他们会发现你在这里什幺都没做，一定会派人暗中追查你。”

“我不要，哥，我下不去手。。。”

“即使你不刮，未来也他妈会有别人刮！“壮汉忽然怒吼道，”老子命令你，现在把老子下面的毛给刮了！”

悲惨的哀嚎声凝结在冰冷的地板上。只留下剃刀滋滋的响声，伴着那颤抖的双手，诉说着世间的种种不幸。

“小晋，哥的过去现在都在你的手里。”

“你，把哥的过去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