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人心养大了就变成贪。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一屋子的白眼儿,就算割了自己的肉也喂不熟。
“你胡说!我爸才不会做那种事!”
“嗤——能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他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
宋青差点就要鼓掌了,打蛇三寸,这嘴毒得已经赶上鹤顶红!
“得,我也不跟你废话。本夫人时间多得很,咱们呀,大可慢慢耗,看谁血槽先空!”说完,直接挂断。
整个过程,庞女士占尽先机。
“妈,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宋青不吝夸赞。
庞女士冷哼,挑眉,傲娇得很:“这算什么?要搁我年轻的时候,直接上拳头,你信不信?”
“信!您可是外公手把手教出来的将门虎女,别说拳头,您就是端杆枪把她给毙了我都信。”
“你个臭丫头,少胡说八道,这是法治社会,你妈我好歹上过领奖台,‘十好公民’的奖状还搁抽屉里呢!”
“好嘞,那我就坐等您把那谁撕成渣~”
“错!是渣都不剩!”
当晚,廖嘉文住在娘家,隔壁传来母亲哭泣的声音,后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醒来,眼睛下方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廖嘉文,你不能认输!”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目光坚定。
洗漱,换衣,上妆,她还要去部里开会。
拉开房门,双眼红肿的母亲杵在门外,廖嘉文被吓了一大跳。
“妈,你做什么?”
“嘉文,救救你爸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上班?万一他在里面饿着冻着怎么办?走,现在就跟我去趟警局,我看电视剧里交了钱就可以把人领回家,叫什么保释!对,咱们拿钱去保释你爸!”
廖嘉文被廖母拉着往外走,她用力甩开,“你可不可以冷静点?!爸如果没做那些事,警察也不会乱冤枉人!”
“你……什么意思?嘉文,你在怀疑你爸爸吗。?”廖母气得嘴唇哆嗦。
廖嘉文别开眼,“如果爸没错那些事,根本不需要人救,警方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廖母踉跄后退,一个劲儿摇头:“不会的……你爸那么老实,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我去上班了。”
“嘉文,你不能走!万一,我是说万一……可他毕竟是你父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一刻,廖嘉文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原来,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曾经,她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追上宋子文的脚步,只要她在外交部站稳脚跟就能抹掉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现在想起来,当初的她是有多天真、多无知才会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宋禹身居高位,自己父亲却是个贪赃枉法的鼠辈;庞佩珊高贵大方,自己母亲却是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
宋家和廖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看,多不公平?同样是人,宋家个个光鲜,可她家呢?
再努力,再肯拼,鸭子始终变不成天鹅。
下了楼,正取车,廖嘉文接到李部长的电话:“……小廖啊,你暂时别到部里来了,在家休息几天,如果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
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庞佩珊,你真的是厉害!
她根本没注意听自己被停职的理由,还重要吗?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狠呐,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这是要铁了心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廖嘉文掩面跑上楼,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楼梯间,宛若丧钟。
完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推门的瞬间,只听一声闷响,母亲捂着胸口,倒地抽搐。
“妈——”
救护车来得很快,她也跟着去了医院。
“突发脑溢血,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你把同意书签了,再去一楼缴费。”
廖嘉文机械地完成医生交代的事,上楼下楼,最后跪倒在手术室门前。
“小姐,你没事吧?”经过的护士伸手扶她。
“谢谢。”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能借你的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
廖嘉文拨通一个手机号,幸好,对方接了,“老公,对不起,我……”
“不好意思,我儿子静养,他的手机已经交给我保管。”
是庞佩珊!
那一瞬间,女人眼里仅剩的火焰像被凉水浇下,“呲啦”一声,灭了。
庞女士:“现在,想好了吗?”
廖嘉文:“我妈被气得脑溢血,你会遭报应的,庞佩珊!”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庞女士:“当你伤害我儿子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廖嘉文:“妈,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
庞女士:“抱歉,不能。”
廖嘉文:“你真的要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庞女士:“相信我,眼前这种情况算不上赶尽杀绝,因为,更多好戏还在后头。”
廖嘉文:“我怕你了,我认输。”
庞女士:“所以?”
廖嘉文:“……我答应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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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看得爽吗?步步为营,最后把人逼到死角,这很庞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