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老赵的……”殷素素慌张地站了起来，因为太紧张，一不下心把前面的碗筷拂到了地上。

砰——

一声脆响。

殷素素怔住，脸色发白，她哽咽了一下口水，眼泪花扑簌簌而下，原本画得精致美丽的妆容，因为哭泣，此刻狼狈至极。

傅韬挺直了脊背，幽深的视线看向她，接着他听到殷素素不知悔改的话，“是你……”

刚听到两个字，傅韬手一动，他面前的碗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他故意让它掉了下来。

砰—

又是一声破碎的声音。

殷素素一怔，看到他黑得似墨的脸色，后退一步。

“殷—素—素—”

殷素素望着他，她看到他眼中一抹狠决的光一闪而过，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她听到他说：

“我事情很多，现在要回去处理办公室的报告……”

“不要……”殷素素吓得忽然冲了过来，拽住他的袖子，如果他那里不通过，那么她怎么留在这边的学校里？

傅韬低下头，冷默看向她。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傅韬道。

“我……我……我对不起……”殷素素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她是真的好绝望。

她更不想回那个深山里，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韬深邃地目光看向她，心里想着，如果之前对她还有同情和怜惜，那么此刻，最后一丝同情也被她自己给消耗了。

可怜之人必有何恨之处，或许说的就是殷素素这样的人。

小学生都懂的农夫与蛇的故事，他做为高校的副校长，曾经的特级教师，居然也会栽了跟头。

他觉得很可笑，农夫说的不就是他么？

蛇不就是殷素素么？

傅韬看都没看她，抬手去拉门。

“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鬼迷心窍……我贪得无厌……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道歉，我立马给您夫人道歉……”殷素素见他不理她，一咬牙，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刮子。

“洗完了吗？”乐芯拿着浴巾站在浴室的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面的两个小家伙问道。

忽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她摸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电话，蹙了蹙眉，谁打的？

点了接听，那边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哪个神经病打来的？怎么像哭丧？晦气，乐芯正准备挂断。

“傅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没有怀傅先生的孩子，孩子是老赵的，我跟您先生绝对的清清白白，是我贪心，我是痴心妄想，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求你，求你帮帮我，我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要照顾，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对不起……”

乐芯脑袋嗡嗡嗡的，最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

虽然对方没有说她是谁，但是她能猜出来，应该是殷素素。

听着她悲切的哭声，痛哭自己的不幸，乐芯实为震撼。

要同情吗？如果她没有故意破坏自己跟傅韬的关系，或许真的会同情吧，人性本善，特别是那些身世、命运凄惨的人，更能让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