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说道斜月弯刀的干系重大时,父女两个对视一眼,彼此觉得任由放纵弯刀的秘密不管也不行了。因为这把刀,实在扯出太多麻烦,今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彻底解开秘密。但这把刀的秘密知道的除了吴王世子,还有前朝九公主,也就是独孤维清的岳母慈夫人。所以父女心中同时想到要把事情给独孤维清交个底。
之所以没有说给萧恪听,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萧恪的身份原因。毕竟若是皇上不容前朝余孽,定北伯府作为慈家亲家,难以撇清关系。
独孤维唯便将杜岩如何发现慈夫人的真是身份,及慈夫人每次看到斜月弯刀时的异样,统统告诉了长兄。
饶是独孤维清向来沉得住气,也不禁惊得话都不利索了:“怎,怎么可能!”
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八成,杜岩没道理信口开河,妹妹的推理也合情合理。再想想他岳母的仪态行止,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怔愣半晌,知道父亲和妹妹跟他说这件事,肯定还有下,便问道:“妹妹有什么打算?”
“我想找慈伯母问清真相,还有慈伯母的亲弟早已亡故的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
独孤维清沉吟片刻,道:“也好,事情早点弄清楚,也免得再生波折。”关于这把刀的秘密指不定还有谁知道,暗自躲着,计划着伺机而动。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日防夜防,草木皆兵的也不是个事。
三人商量定,也不能立即付诸行动,没几日功夫就要过年了,此事也不急在一时,总要翻过去年再提。
第二日之后独孤家在军中的弟兄们才陆续回来,准备过年事宜。
年节期间独孤维唯日日大宴小宴不断,因今年的身份不同了,有了未来宁王妃的头衔,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虽她完全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趋炎附势乃人之常情,对于巴上来的贵妇贵女,她也不好冷脸相待,直应酬得满心烦躁,恨不得躲开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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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在守孝期间,今年过年关门闭户,不待客,不宴请。但沈氏是家里姑奶奶,还是要上门的。
独孤维唯见过了外祖父、外祖母,跟各位表兄弟表姐妹一一见了礼,逗了会儿沈鸣的儿子长生,特意又找沈凌说会儿话,趁着午膳前,拉了大舅母王氏密谈。
她把那日夜间在李家看到李惟岳与长媳的的丑事告诉王氏。
王氏听后先是鄙夷得“呸”了一声,随即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道:“我得跟你大舅舅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利用这事。”
又握住独孤维唯的手,真诚道谢:“为了你大表姐的事,害你差点被贼人伤了,大舅母真是过意不去。”
“大舅母别这么说,大表姐当我是亲妹妹,妹妹为姐姐报仇是应该的。”然后又附在王氏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王氏双眼越来越亮,听完点头道:“好,大舅母听你的,大舅母不急,先等等,怎么也要让那小贱人也一起陪葬才是。”
正月十三万安大长公主寿诞,去永安侯府赴宴。
少年少女们三五成群在一处喧闹游戏,萧钧直接拽了独孤维唯去马球场。她在定北伯府住了一段日子,终于将大黑马炫光给拿下了,磨着独孤维唯将马借给她骑。
正是新鲜之际,走到哪里都带着。今日骑着炫光来姑祖母家里赴宴,却是冲着打马球的目的来的。
马球场边萧钧约好的人也刚到,都是熟人,看见独孤维唯,薛铮便叫道:“表妹也来吧,刚好少一个人。”
独孤维唯来了癸水,虽然没像第一次是肚疼难受,但总是不太舒服,不适合剧烈运动。
精神不太好,有点恹恹的,便道:“你们玩吧,我看你们打。”
萧钧一路跟她同行过来,发现她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往日的飞扬跳脱,都是女孩子,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便没跟着劝。
司空少诚突然道:“人家打马球都能赢了胡人,哪里看得上咱们?别拖了人家的后退!”
众人齐齐转头看他,司空少诚脸上的嘲讽还未收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心里都有些诧异,司空少诚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司空少诚对独孤维唯的心思,聪明的都看出几分,尤其理解不了他的行为,都想道,难道人家定亲了,心里不舒服拿人家撒气?
独孤维唯看一眼司空少诚,都是朋友,他可能今日心情不好,说话难听了点,她也不会真的跟他计较。
对于对她好的人偶尔有些情绪,她不会放在心上。当然对她有恶意的,她也可以睚眦必报。
笑了笑,露出俏皮的表情:“是呀是呀,你们打球太臭了,我可不跟你们打。”
韩如风佯怒道:“好啊,敢笑我们打球臭,敢不敢来两场,输了请吃饭!”
司空少诚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点,把头瞥向一旁不言语。
萧钧笑着打圆场:“好了,别闹了,维唯今天身体不舒服,别勉强她。走了走了!”
独孤维唯便在旁边观看,首次跟那些静静的小姐一样,乖乖站着看别人打球。
他们在场上分好了队,各自牵马上场。司空少诚却突然把马交给小厮,自己出了马球场,同独孤维唯一处站了。
“怎么不打了?”独孤维唯主动问了一句。
司空少诚头也不回,闷声道:“多了一个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