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位二公子喜怒无常,做事从来不按章程。
传说,这位二公子杀人不眨眼,看不惯的直接拿刀砍。
传说,这位二公子谁的账也不买,除了侯爷,没人治得住他,便是很多时候,侯爷也拿他没办法……
传说有很多,可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如今被他盯上了,他才知道他的恐怖之处,也相信,只要他说错了话,面前的人绝对会一刀杀了他,就像杀了严城一般,他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严叁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双拳攥紧,他今日……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吗?
就在他的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那道让他心跳失控的视线转移了开来。
“下去吧,该如何做,回去好好想想。”冰冷的声音传来。
知道自己脱险,严叁连忙磕头,谢过之后拔腿就往外跑去,带逃离了那个差点让他窒息的地方,轻风一吹,身上冰凉一片。
严叁抚摸上额头,就这一会儿功夫,他浑身都湿透了。
山上。
昭华公主神色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讥笑道:“要我?堂堂谢公子的志向竟是做我的面首吗?”
谢绍延垂眸深深地看她,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纠缠复杂的情感如同这山间的夜色一般,将漫天的星光卷入,汇聚成他眼中的幽暗,里面的伤痛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他缓缓道:“你若愿意,我亦不会推辞。只是……”
说着,声音一顿。
昭华公主扬眉看他,“只是什么?”
“只是,在下想要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的心,这三个字在唇边打了个转,咽了回去,谢绍延轻声笑着,“……谢氏一族的平安。”这样的解释,才最合理。
不知为何,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昭华公主彻底松了一口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胸口冲撞着,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从来,认真说的未必是真的,而玩笑话中,大多参杂着几分认真。
很多看似随意的话,才是真正的心里话。
昭华公主并非傻子,自然分得清旁人是玩笑还是当真,她还真不知,他若真的说出来,她该如何拒绝。
“皇兄是明事理的人,过往如云烟,既已消散,又何必去追究?谢氏一族是否能够平安,就看谢家如何抉择了。”她轻笑道。
谢绍延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带了几分轻松和感激,“如此,谢过公主了。”
军营内。
自严叁一走,中年男子连忙起身,恭敬地对着严如玉行礼,请他上座,“公子打算动手了?”
严如玉走过去的时候,仿若不经意的,向帷幔处看了一眼。
他不动声色地往凳子上一坐,将面前的地形图拿起,两只脚高高的翘在足头,“京城那边的动静,侯爷听说了,很是恼火,此次派我来正是为了此事。”
下方的福仁波闻言,试探道:“公子是打算帮着世子,还是?”
地形图放下,严如玉白了他一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福仁波一愣,不明白公子为何突然夸他,严如玉又落下一句,“我以为你已经够蠢的,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越来越蠢。”
福仁波:“……”
严如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起,看着地上死去的尸体,眼中嗜血的杀意未敛,“人都杀了,还不明白吗?问话前先动动脑子!”
“都探查清楚了?除了他,还有几个是我大哥的人?”
中年男子恭敬地回道:“还有刚才跑出去的严叁……”他声音有几分迟疑,“公子当真要放过他?”
“留着吧!他若是个聪明的,自当知道该如何做,若是聪明过了头,想两头讨好,正好利用一番。”
“公子打算何时动身去京城?”
“有人来为我接风洗尘了,待会儿就走。”瞥了他一眼,严如玉拿起笔,在地形图上圈了几圈,看着手上的图沉思。
隐藏在后头的秦默拧紧了眉头,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严如玉口中接风洗尘之人,正是他。
“接风洗尘?可是世子爷派人来了?”
“哪那么多废话?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内。”冷冷的话语如兵剑一般向下方两个人射去,下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台上的那位性子阴晴不定,还是少惹为妙。
自他们走后,严如玉看着手中的地形图,关键的几个地方,都被他收复了,很好。
淡漠的瞥了身后一眼,“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是要与我在此处同床共枕吗?”
秦默:“……”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此处人多口杂,被人瞧见了,有损我的形象。”
秦默:“……”
他身形一闪,出了帷幔,眸光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饶是见过无数美人的他也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一身宝蓝色华服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衣领大开,露出白嫩的胸膛,胸前挂着一个狼牙吊坠,他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瞪在桌上不停的晃动,整个一地痞流|氓样。
严如玉的相貌,与其说是俊俏,倒不如说长得很美,皮肤白皙,面容干净无暇,几缕碎发散落在额间,头一歪,带着额间的碎发一甩,有着别样的风情,唇红齿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满是戏谑,唇角始终挂着邪气的笑容。
他就是传说中不学无术的平西侯庶子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