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欢感觉到徐萍水的气息都产生出可怕的愤怒和凝滞，轻笑了一声，却猛地被闪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感觉整个脑袋里都是嗡嗡的蜂鸣声，脸上像是被人生揭下一层皮一样疼痛，嘴角有腥味儿的液体缓缓掠过，心脏灌进了铅被沉入深海窒息似的牵扯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多久没有过了？陆煜欢支持着自己的思维幽幽转了一圈，七岁那年刚来学院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形容。

她不打算让徐萍水开心，死都不。

在徐萍水的下一个巴掌要落下来的时候，陆煜欢微微一侧闪了过去，眼睛缓缓地闭上，眼睫轻闪，继续说下去：“我猜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不过你杀不了，不然我老爹会把你直接从陆家像丢死狗一样丢出去，我简直开心得不得了，没想到你那么蠢，出手那么快。我猜你想对我用刑，至少给我弄出一个可以被编排成误伤的残疾，然后逼我在股份转移上做做戏把股份给你，对吧。最好能帮你女儿给叶嘉树说说亲，然后一人黯然离开陆家，对吧。”

徐萍水僵住了，一股寒意爬上了徐萍水的背脊。陆煜欢说的没错，一点儿也没错，难不成她真的料事如神。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身边出了奸细。陆煜欢现在没有抵抗能力，不如赶紧完成。

陆知意却对着母亲拼命地摇头，道：“母亲，不要这么做。我们好不容易从三线小城市走出来，又经过了二嫂嫂的那么多打压，我们都走过来了，不要做的那么绝了，煜欢姐姐也是无辜的，这其实是她应得的，她初来乍到，我们更应该帮助她呀。”

这下轮到陆煜欢傻眼儿了，这个陆知意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真的不要她母亲为她筹谋的那么多计划，连叶嘉树都不打算要了？

但见徐萍水只是木着脸，叫人把自己女儿带下去，大概是看惯了陆知意这种临场怯阵的场景了吧。

“大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您都料得那么清楚了，您想好，咱们是合作，还是不合作呢？”徐萍水还是在撑着架势，与陆煜欢对峙。

“合作个屁！”陆煜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潮湿的地上盘着腿坐着，狠狠瞪着徐萍水，心里默念幸好今天出门没有穿裙子。

徐萍水看着陆煜欢月白色的绸裤染上黑黝黝的泥块，心里升起一种快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摧毁这掌上明珠。料事如神又怎样？还不是逃不开落到自己手里。想到此节，徐萍水镇定了许多，剜了陆煜欢一眼，透露出无尽的狠辣与不容置喙：“上夹棍。”

旁边的手下都是手上一滞，不是吓一吓大小姐不就完了吗，大爷也是这么吩咐的，可是，现在徐总监这个指示，他们又不好违背。不违背吧，回去大爷得弄死他们。违背把，现在徐总监就得弄死他们。在经历过一番思想搏斗之后，手下人心里就有了打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