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忍着胸中闷气,她早就被这块金疙瘩坠的难受不已了,问道:“为何不可?”
“太子还没有来掀盖头,太子妃这时候若是摘了凤冠,恐怕不吉。”其中为首的宫女上前膝行两步,回话:“太子妃既使觉得凤冠过重,自然是难以承受,不过这也是皇家历来的规矩,希望太子妃还是多忍耐一番,莫让人知道了去说没福气。”
没福气?安夏冷笑一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刚进宫,这第一把火就烧了起来。
“太子要多久回来?”大婚之后宴请文武百官,储君婚后便拥有了监国的职责,如今正是和文武百官建立感情的事情。
当初太子之所以那么轻易的答应安夏提出的合作,一方面也是不想违拗老皇帝的旨意,这样也不会和臣工之间造成太深的隔阂。
宫女答道:“太子在举行宫宴,太子妃请耐心等待。”
安夏点点头,道:“宫宴盛大,那么本宫今日已经是太子妃了,如此盛宴,怎好缺席?”
说完,一提裙摆,就朝外头走去。
“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宫女们见了,纷纷磕头如捣蒜,嘴里纷纷喊着有违祖制,没有这样的规矩。
只是跪着,却没有人去拦,反而在佯装的惧意下有一种得逞的笑容。
安夏走到门口,顿下脚步,回过头说:“恩,的确不合规矩,那本宫就在寝宫里等候好了。不过你们这些奴才,明知道不合规矩,却不阻拦,分明有心陷害本宫,按照宫规,乱棍杖毙!”
哗!此言一出,满庭惊变。
谁也没有想到弹指之间,太子妃就要杀人。
跪着的宫女们自刚才就没有起身,膝盖已经酸了,这会听了安夏的话,胆小的早已经吓得浑身发软,颤栗起来。
“红叶,去叫人来。”安夏朝着红叶使了一个颜色。
在场的人都清楚所谓叫人是叫的什么人,守卫东宫的御林侍卫,到时候她们这些宫女就是一个个被乱棍打死的命运了,纷纷失声痛哭起来。
为首的那名宫女还算镇定,连忙开口:“太子妃大喜的日子,打杀了奴婢们恐怕不吉利,请太子妃三思。”
安夏早就留意到了这个宫女,其他人一个个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倒是只有她,虽然满面忧色,却还能站出来和自己说话,可见不同。
“大胆奴才,你是想教本宫做事?你叫什么名字?”安夏在椅子上坐了,轻声问道,刚才她走过那名宫女身边的时候,悄悄撒了一把药粉下去。
粉色的宫装,明亮的烛光,宫女的脸庞看上去仿佛镀了一层红霞:“奴婢朱梅,给太子妃请安。”
“朱梅,”安夏微微一笑,没有这个宫女带头,其他人也不敢站出来和自己作对,“三番五次顶撞本宫,不过今天是本宫的好日子,如果杀了你实在是不吉利,既然如此,拉下去杖打五十。”
此言一出,就不等红叶出去喊人,底下跪着的宫女们仿佛觉得从地狱回到了天堂,纷纷起身将朱梅捆缚起来,拉了出去。
没有多大功夫,宫外头就传进来了惨叫声。
至于底下跪着的小宫女们,安夏倒也没有为难,没了出头羊,这些小喽啰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摘了凤冠,换了常服,随意吃了一点糕点,不过吃之前都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安夏昨晚一夜没有睡,如今困意袭来,将人全部打发了,倒在绣红账内就舒服的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有人添了被子,想要起身看看,可是眼睛却不想睁开,倒是随口说了一句:“红叶,你也去睡吧,我,好困啊。”
手里还拽着锦被的人不禁莞儿,沉声说道:“太子妃好心胸,出了大事都还能睡得着。”
声音带有磁性,虽然睡得发沉,可安夏还是听出了这是北冥萧的声音,一个机灵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东宫寝殿,三皇子夜半擅入,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北冥萧立在床帏一旁,看着安夏一脸的平静,不由道:“太子妃一入东宫便杖打了太子的贴身婢女,此事已经被皇后知道了,颜贵妃趁机发难,想要把你从太子妃的宝座上拉下去呢。”
“哦。”原来是这个事,安夏一颗心便垂了下来,不再担心。
打了就是打了,难道还要后悔不成?
更何况,她的目的就是投石问路,只是打了一个宫女,那太子妃的位置就保不住吗?简直是可笑。
颜贵妃也太心急了,她懒得理会,如今倒是要看看皇后的态度了。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北冥萧有些好奇安夏的镇定,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刚刚拜堂成亲,就在宫里大闹一场。
主要是事情已经闹开了,这可不是比安府,这里是皇宫大内!
安夏回了一个白眼:“我担心的是你什么时候离开?免得坏了本太子妃的声誉。”
“看来倒是本宫多事了。”北冥萧冷笑,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寝宫。
刚才站过的地方,剩下的只有灯光垂下的黑暗影子。
安夏摇了摇头,看了看北冥萧消失的方向,觉得这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太子妃的寝宫什么人都能闯进来!
红叶听到动静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红木木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两只杯子。
“小姐,听人说太子马上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帮安夏急匆匆收拾好装扮,刚将凤冠上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