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凶眼!”谢玄阳脸色突然一沉,双手分别拉住莫凌烟白祈杉两人,迅速转身向祠堂大门奔回去。
他早该想到的,整个德义山庄都是片大凶之地,这种地方必有一处是为最凶。最凶之处又名凶眼,凶眼之处必是阴煞聚集,只要是有灵之物在此处必然会受影响,灵魂不稳,是杀人夺魄碎魂最适合不过的地方。
“怎么了?”两人被谢玄阳突然扯着往回跑,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们要我们的魂!”谢玄阳脸色极差,他们本就没有进入祠堂多深,按几人的脚程早就该跑回门口了,但现在他们竟然连门都没看见。
谢玄阳顿时意识到他们被算计了,三人踏入祠堂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由阴气布成的迷阵之中。在凶眼布下的迷阵能有什么好事?想来是这些岑家人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但奈何他们都是修士,魂魄稳定的很,他们用普通的手法根本取不到,这才会设下此阵。
岑家人早料到他们会跑到祠堂来!
“他们想要我们的魂干嘛?”莫凌烟问。
“安冉不是说过吗?他们会对安氏下手,估摸着他们像看上安氏一样看上我们的魂魄了。”白祈杉说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看向谢玄阳,“安冉……”
谢玄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他也想到了白祈杉想到的事情。
他们都大意了,轻易相信了安冉说的那些事。岑家人是尸人没错,但他们真的会向安氏动手吗?安氏和岑家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岑家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再者安氏人只是善预言,若谈武力那是一点都没有,如果不是驻地在北辰皇城之内就连普通的山匪都能将其轻易灭族。若安氏知道了岑家的秘密,岑家这样人人习武的江湖世家只要派出几个人就能除去安氏,一点估计都不需。
除去安氏的事情,安冉说的事中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她未来怀孕了。
安冉的丈夫岑君浩是个尸人,根本没有人道。连圆房都不能做到,安冉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这安大小姐怕是跟他们是一伙的。”谢玄阳闭起眼深深呼出口气,压下心底涌出的怒火。
他游历这么久不是没被人欺骗过,但像这种他下定了决心要帮一人,到了最后却发现那人这么做不过是要他的命的事情,无论他遭遇了几次都会心生愤怒。
“那女人怎么想的?竟帮一群尸人!”莫凌烟愤恨道,要是安冉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定要上去扯着她的衣领好生讯问一顿。
“不管她怎么想,我们都不能留在这了。”谢玄阳看了看四周,定下一个方向率先走去,“回去的路找不到,只能向里面走。”
他倒要看看这群尸人要怎么对他们动手。
莫凌烟白祈杉两人见他往里走了,也不甘落后赶了上去。谢玄阳修为高,对这种妖魔鬼怪的东西比他两纯粹的剑修懂的多得多,又是两人的友人,他们这时候不跟着他绝对是脑子里进了浆糊。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将剑出鞘拿在手上。对所有的剑修来说,佩剑是最能给他们安全感的东西,无论遇到什么事,手持佩剑绝对没错。
三人向祠堂深处走去,往内部的路只有一条,必将通过那堆棺群和白骨山堆。绕过它们的时候白祈杉莫凌烟两人心里连连发毛,近距离看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两握着剑的手发紧,手背上都爆出青筋来。
谢玄阳和这两人截然不同,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好像面前的是一堆普通的木头。
突然,他们身后绕过的棺群中发出一声“咔吱”声,有什么东西从棺材内部推动棺盖似的。莫凌烟白祈杉两人后颈一阵发凉,他们不由想起凡间的鬼故事。他们虽然都是修士,但年轻都还很轻,阅历也远远不及于修仙界的前辈们,面对这种东西不可避免的会觉得害怕。
他们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出来了,顿时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蓄势待发,只要那东西跑出来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转身一劈。
这时候就能体现剑修的好处了,剑修一众比其他同级修士暴力许多,也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法器辅助,只要一把剑就能对敌。
这时谢玄阳停下脚步,猛地向后一瞪。也不知怎么的他转头那一瞬间让他身后的两人有一种被恶兽盯上的悚然,手足发麻,连对身后不明物的恐惧都不知飞到哪去了。再一看,谢玄阳的眼神不过还是他们熟悉的平淡。
他们身后的“咔吱”声顿时消失了。
两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谢玄阳在他们身后看到了什么。
“几只老鼠。”谢玄阳收会目光,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见状松了口气,既然谢玄阳都这么说了,那身后肯定不是什么鬼怪之物,不疑其他,跟着谢玄阳离开。
他们没转身也就没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几尊棺内有几只发着青黑的枯手从棺盖中探了出来,僵在边沿不动了。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那些手畏畏缩缩地抖了几下,又无声无息地缩了回去。
这祠堂里倒没有像来时的路一样漆黑一片,狭窄的石道两旁没过一点距离就燃着油灯,只不过两盏油灯间的距离有些过长,每到两灯中心的位置都是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以修士的视力都看不清。这种未知的情况总是能营造出恐惧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