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
疾风呼啸,夹杂着细细的雪珠。巡逻的士兵四人一列, 踏步而去,呼吸在寒冷的空中凝结成白雾。
数量园区车驶到静室楼前, 士兵们簇拥着将军和客人们下了车。
守卫静室的士兵对将军行礼,正要转身开门之际, 侧门打开了,一台机械侍推着装着尸体的架子床走了出来。
随行的官员立刻变了脸色,有些尴尬。一个下士飞快地朝机械侍打手势, 让它退回去。
“等等。”将军道,“这是刚死的?怎么死的?”
机械侍发出呆板的合成电子声:“a++哨兵,22岁,失狂症末期,在静室里撞击墙壁,造成多处骨折、挫伤,引发大面积内出血……”
将军作了个手势,属下硬着头皮拉开了拉链,露出里面一具已自残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官员们面色凝重,士兵们都隐隐露出不忍之色。他们也是底层的士兵,同样缺乏向导素。这个哨兵的今日,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
“愿主宽恕他的灵魂。”作为教徒的将军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宋先生,希望你的药能挽救这些孩子免于这样的命运。”
“这也正是我们制药集团竭尽全力想要做到的。”楚渊说着,目光无意般自架子床上掠过。
机械侍推着咯吱作响的架子车,走进了屋外的疾风碎雪之中,继续朝着停尸房而去。
汉默顿将军则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大楼之中。
“都准备好了,将军。”一名军官迎上来敬礼,“您要的十名试验人员都已经在医疗室里待命了。请随我来。”
***
风雪又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守在塔楼机房的士兵们撤回了室内,只留下不畏严寒的防暴机械侍在外巡逻。
这是机械侍普及后十分常见的情形。既然有了趁手的工具,为什么又要人类以血肉之躯来辛苦劳作呢?
当推着架子床的低级机械侍偏离了固定行程,朝着塔楼而来的时候,士兵们正坐在温暖的值班室里喝着热茶。一名防暴机械侍被触动,滑行过来,拦下了运实体的同类。
“通行口令,认证码。”防暴机械侍发出命令,电子眼扫了过来。
运尸的机械侍忽然滑到了它面前,挡住了对方的扫描。它胸前的屏幕上同时显现出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多维码,恰好就被防暴机械侍扫描了进去。
这一款防暴机械侍的造型酷似一头猿猴,金属的身躯散发着无机质的微光。它身躯僵住,双眼混乱地闪烁。电脑病毒在它的系统里飞速繁衍侵略,很快就占领了它的操作系统。
“验证通过。”防暴机械侍双目恢复正常的红色,“接到指令,运送物资前往机房。现在进行物资接洽。”
搬运机械侍把架子床交到了防暴机械侍的手中,转身滑走了。防暴机械侍推着架子床,经过士兵们聚集的值班室窗外,朝着塔楼后门货梯走去。一名士兵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窗外望去,只看到成列的防暴机械侍巡逻而过。
“嘿,菜鸟,该你出牌了!”同伴催道,“走什么神呢。”
士兵随意丢出一张牌,“我们好像不用去机房巡逻。”
“有机械侍去。”老兵说,“放心,没人能潜进去。如果有系统外的机械侍靠近,会报警。而人就跟不可能了。机房里是没有氧气的。”
***
医疗室里,十名失狂程度不同的年轻哨兵正被牢牢束缚在各自的床上。他们被堵住了嘴,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咆哮。
斯坦伯格看着他们目眦俱裂、如同入了魔的模样,忍不住掏出了雪白的手帕,捂住鼻子,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
“根据不同的失狂程度,药剂用量也不同。”楚渊面容冷漠,似乎已对这场面习以为常。护士根据他的吩咐,仔细在注射仪器上调整着注射液的剂量。
“圣主的活儿并不怎么样。”斯坦伯格趁着空档,对汉默顿将军抱怨,“他既然能造出这么多哨兵,为什么不能造些向导,不需要多高阶,只要能给这些可怜的孩子疏导就好。”
“圣主并不是真正的神。”将军冷笑道,“你我都知道他还是需要通过那样的方法来控制这些哨兵。”
“这是更让我觉得不满的。”斯坦伯格压低了声音,“上一次出兵周国结果全军覆没后,元老院对圣主相当不满。我们都觉得,掌控这些哨兵的权力,不应该只交给圣主一人。”
“元老院打算提交议案了。”将军说,“他们觉得控制哨兵的权力应该分成三分,女皇,圣主和元军各一份。三方同意了才能行动。”***
电梯抵达负三楼的机房核心区。开门就是一间特殊透明材质隔出来的转换室。
电梯在身后合上,随着一阵强烈的气流声,转换室的门打开。机械侍推着架子床,进入了无氧空间,而后转身,又返回了电梯里。
电梯门再度合上,架子床被孤零零地留在了灯光雪亮的机房之中。
一个纤细的身影敏捷地自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