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俊标致的年轻人,楚環胸中忍不住一阵激荡。那种混合着酸涩和温暖的感觉自胸口蔓延向浑身,令她自己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是小楚环的感受。是她见到心爱的男孩子时才产生的激动。
司徒启明说的不错,这具身体里确实保留着小楚环的记忆和人格。如今这一份人格已和楚環的人格融合在了一起,强势的人格占据了主导,但是小楚环依旧保留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而向导心动之后都会散发出浓郁的信息素。一个光明向导,本身气息就极其清冽诱人,刚才那一瞬间的动情,更是让楚環身上散出几乎会令低阶哨兵失控的信息素。
司徒父子顿时变色。司徒子彦窘迫地低下头,手用力地扣着椅背。而司徒启明深深地看了楚環一眼。
楚環控制住了情绪。她也正在学着掌控这具身体。如同黑暗哨兵能够隐藏自己的等阶一样,光明向导也可以停止散发信息素,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司徒子彦拉开了椅子。楚環从善如流,走过去坐下。
今日这顿午饭只有主宾三人,在一旁上菜和服侍的,都是低等的机械侍。
炭火烤小羊排的火候掌握得十分精妙,羊排表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散发着羊肉特有的鲜香。新鲜清甜的时蔬配上浓香的海鲜汤,解了羊肉的腻味。而司徒启明专程自己自己家中取来的红酒更是带给人一场味蕾盛宴。
楚環品着酒,眼睛微眯了一下,说:“这是你家在石泉谷的酒庄里出的酒吧,味道有些像。”
司徒子彦一愣。司徒启明目光深邃,犹如幽幽荡漾的深渊:“是的。是十年份的。”
楚環点了点头。司徒家有先祖爱酒,修建了好几处酒庄。楚環早年拜访司徒家的时候,随司徒启明在他家中酒窖里品尝过他家出产的几种有名的红酒。石泉谷的酒庄出品的酒带着一股淡淡的柑橘气息,留给楚環深刻的印象。
“子彦,”楚環切着牛排,忽然问道,“学校怎么样了?”
“暂时停课修整。”司徒子彦回过了神,“校舍和教学楼损伤严重,正在紧急抢修,这学期恐怕是没法再复课了。”
“很多师生受伤吧?”楚環问。
司徒子彦点头:“光是体育场里,就有二十多名学生在踩踏中遇难……”
餐桌上气氛一时有些低落。
“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楚環说。
“也许你可以。”司徒启明说,“过几日,我们会再启程去朝歌。”
他顿了一下,说:“去参加建阳公主的逝世二十周年祭。”
“啊。”楚環轻叹一声,“廿年之约就要到期了。白帝已不构成威胁的情况下,局面重新回到起点。而楚国已崛起,再不需要其他三国的退让怜悯。你们还有什么打算?对了,应该让天子退位了吧?”
司徒启明晃着杯中红酒,缓声道:“天子会在主持完建阳公主的祭祀活动后,择一吉日,宣布退位。朝歌星成为自治的自由贸易区。届时,四国将举行诸侯盟会,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走。”
“比如,谁会是下一个诸侯国中的老大?”楚環轻笑,“对了,启明,还有一点我也很好奇。你这个摄政王,要做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让餐桌上的气氛再降了几度。
华国就像是个缩小的大周朝。王室衰败,王族子弟多懦弱无能。如今的王是先王众多儿女中,唯一一个哨兵。虽然只是最低级的a阶,也足够脱颖而出,继承了王位。
司徒家自曾祖父辈开始就操纵华国政权,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司徒启明就血统而言,是在位这位华王的表兄。
当年楚環和司徒启明恋爱的时候,楚王还有些顾虑。他觉得司徒家数代把持朝政,篡位几乎已成定局,名声不会很好,不乐意把女儿嫁过去。后来两人分手,楚王还松了一口气。
楚環见过这位华王数次,是个空有哨兵体魄,性格却十分软和,甚至有些多愁善感的年轻人。他少年即位,楚環上一世死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二十年过去,华王依旧未婚,自然也没有子嗣。
外界对此,一直说司徒启明掌控华王,有意不让他留下子嗣,以便于自己将来篡位。司徒启明似乎也已接受了世人对自己的奸臣人设,并不解释。
“说到王,”司徒启明圆滑地避开了楚環的刁难,“若你身体好些了,他想请你去王宫一叙。”
“你敢放我出这个研究所?”楚環挑眉,“就不怕外面有人正等着来把我抢走?”
“我自然会保护好你。”司徒启明朝她温和而优雅地微笑,“没有任何人,能在我们华国的土地上,劫持你这样重要的公民。”
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僵硬的气氛中吃完。司徒启明政务缠身,又匆匆离去,却将司徒子彦留了下来。
楚環如今住在研究所大楼的高处。这里最高的五层都是绝密区,且布置有舒适的公寓和休闲区。
“我就像童话里住在高塔上的公主。”楚環笑着对司徒子彦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