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般对话，自然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到。

像是亲昵到了极点，慕凌珩就在云歌近在咫尺的距离，看了她一眼，不减微笑，“云歌，女人太聪明不好！”

他一直知道云歌聪明，也一直知道她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唯一一次，是留在他身边。这三年来，每一个关乎于他的决定，她都万分纠结。

“谢谢慕先生夸奖！”云歌眯着眼，淡淡的笑了起来。

她的话音清丽，却带着疏离。

慕凌珩蹙了蹙眉，只冷冷地勾起了唇角。他向来知道云歌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还拿他的话开玩笑。

“爷爷，您叫我们回来，有什么事么？”慕凌珩终于按耐不住开了口。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不高兴，“怎么？云歌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难道你不应该带她回来看看么？”

老爷子向来无所不知，自然也知道……

慕凌珩不喜欢云歌。

“应该，应该……”慕凌珩有点敷衍地回答他，心下却不免又给云歌记下一笔。这女人的出现，无疑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老爷子自然也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予理会。

转眼，看向云歌，说，“凌珩这脾气，你从小就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般见识？慕凌珩用眼底的余光扫向了云歌，冷冷的目光里，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霸道。

“怎么会？爷爷，我和凌珩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彼此了。”云歌抿着唇轻轻地笑，不着痕迹地掩盖了她和慕凌珩之间的罅隙。

“这倒是……”老爷子顿了顿，终于切入正题了，“只是，云丫头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爷爷希望你这次别再走了！”

别走了？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要和慕凌珩彼此蹉跎了么？难以言说的不安开始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云歌的心头。

“爷爷，分公司那边……工作暂时还放不下呢……”云歌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爱着慕凌珩，没错。可不代表，她能够忍受留在榕城，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

云歌觉得，自己虽然卑微到了极点，可……

还没有到能够眼睁睁看他伤害自己的程度。

“云歌！”这一次，老爷子的话重了几分，也提高了一个分贝，“你和凌珩都不小了……”

老爷子顿了顿，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个老头子都要入土了。”如此有压力的话，让云歌彻底陷入了恐慌当中。

若老爷子单纯只是说了前面半句话，也还好。可是……

他说，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如此一来，云歌和慕凌珩连拒绝和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爷爷……这件事……”云歌微微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和凌珩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唇瓣抿起，露出了迟疑。

下一秒，却被慕凌珩直接打断了，“我们尽快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