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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完餐后，有一小段休息时间，徐立跟着站在公用电话前排队等着打电话给阿家班长，一旁经过的琮铮好奇地走过来，「难得看到你打电话，给女朋友？」

「不、不是……，是朋友，约下次放假要去哪……。」他为了阿家班长想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谎，却已经让他下背有点湿了。

琮铮耸耸肩，觉得没甚幺新鲜，显然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见琮铮了无生趣的态度淡然离去，轮到徐立打电话时，他还特别看了一下四周，所幸现在这个时间只有他独享这台公用电话，于是插入电话卡，拿出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阿家班长的手机号码，逐一地按着。

响了几声，没人接。

心里有一点点不知怎幺形容的感觉，比较接近失落、失望、黯然？

徐立再试一次，重新插入电话卡，按下号码，怀着忐忑的心情等接通。

再度响了几声，依旧没人接。

「小狗……。」徐立挂上电话，抽出电话卡，悻悻然地嘀咕。转身，遇见一个冒失鬼站在他身后还不出声，迎面就撞在那人的胸膛，「啊，对不起、对不……副、副座？！对不起……。」他撞到了瞇着眼打量他的副连长。

副座脸上瞧不出被撞之后是怒是痛，话说回来，徐立也没这份眼力，他当下觉得自己有这幺矮小？只有他撞阿家班长胸口的时候，现在竟也撞到了副连长的胸口。

还是说他撞得到全连锁有弟兄的胸口……。

「打电话啊？难得看到你在打电话，给女朋友？」副座说的话跟琮铮刚刚讲的如出一辙，是说好的吗？

「给朋友而已。」

「你朋友没接？」

「对……。」徐立讶于副座看穿他，又低落于对方没接电话，脸上表情尽收副连长眼底。

「怎幺啦？没接就晚一点再打过去就好，总不可能都没时间吧？」

「嗯，好……。」徐立战战兢兢地，「那副座我、我先回寝室了？」且说且退地往穿堂靠近，然后像小动物一样逃窜。

宋班值星基本上就是承袭着阿家班长门风，精壮。

早上课程轻鬆，夜间教战就不会太随便，而鑒于警卫需要二十四小时轮班站哨，即使认真操课也不会太惊人，最多就是摆出阵仗，特别是在夜间，就连阿家班长也不会在晚上让弟兄们添上一股汗臭。

差别只在于休息时间的长短罢了。

今晚连长有交代，有长官会来视察，所以摆出样子顾然重要，全副武装也不可免，简单的演练一下才是重点，而且要在长官来的那个时间点。

也不用太夸张，免得长官一眼就看穿是做给他看的，毕竟警卫不是战时主要战力，能自保跟护卫后勤战备就可以，严重一点就是地对空的反空降。话说国际公约限制地面部队在伞兵尚未着地前，不准对伞兵射击，只是打战时谁会管他甚幺公约，敌人就飘在空中给你瞄準，不射才是白癡。

再说，伞兵会找这幺明显的地方空降？

回观连上弟兄们都身负重装，死气沉沉地坐在小摺凳上，徐立也不例外，他此时很想上哨去执勤，不用在这里耗着，还被旁边的琮铮追问。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有啊……。」

「当兵有女朋友的话，很难受吧我想。」

「听起来，你也没有了喔？」

「目前没有，等我退伍就会有。」琮铮自信满满地。

「呵，真的假的？」

「出社会之后自然会有对象，男未婚女未嫁的，不要太挑就很好凑对啊！」听琮铮说得理所当然，徐立打从心里不觉得有这幺容易，尤其是那个「不要太挑」的条件，一点也不像是琮铮风格。

投以质疑眼光，说以怀疑语气，「你哪会不挑……？」

「基本条件总要有吧？难道只要是母的你都要吗？」

「呃……也、也是。」好狠的一句「母的」，好在徐立只想要公的，「那、那条件是甚幺？可以说给我听吗？」好奇，他想知道琮铮的条件到底有多严苛。

「温柔贤淑、秀外慧中、善良体贴、端庄大方……，嗯……差不多就这样。」

「这样还不挑喔？好难……。」没一个跟阿家班长扯上边的。

「宁缺勿滥啊，好好的挑一个，免得到时候后悔，白白浪费青春。」

「话是没错啦，可是也要把握当下的缘份啊！预设条件到最后搞不好都不是那些条件的，反而是自然最好。」

「你谈过恋爱吗？」琮铮凝视着徐立，问了这句。

那似乎看穿人心的双眸，像要破解徐立接下来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没、没有……。」说这种谎，被阿家班长听见就完蛋了。

「那还好意思说把握当下、顺其自然，反正，恋爱就像是直销，你得慎选产品，不然等推销成功后，产品堆了一屋子才发现是劣质品，要退货就更麻烦。」琮铮还说相亲就好比围标，得标后发包，相处过程就好比监工进度，有点蠢。

连感情观都有愤世嫉俗的影子。

「所以你谈过恋爱了喔？不然怎会这幺有想法？」

「哼，要你管。」

嘟嘴，徐立把话含在嘴里，「小气鬼。」

◇◇◇

当兵的时间过得很慢，今晚更是。

感觉得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故意在眼前慢动作向自己挥手说再见，又迟迟不肯消失。

徐立一个人站哨总是发呆的多，警戒的少，没像现在这样恍神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