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闷雷。
继而天空便急剧阴沉下来,乌云密布,雨势湍急,似是天都要榻下来一般。
两人心照不宣停了下来。
起身,并排行至岩石最近处。
“看走了眼,这雨怕是要下些时候。”沈逸辰纠正,他环顾四周,又伸手敲了敲身侧的岩石,声响沉闷坚固,不会塌方。
郭钊也朝他点头。
言外之意,他也确认过了。
槿桐叹道:“幸好没带狗蛋出来,它最怕打雷,雷电交加就往人怀里钻。”
阿梧点头,表示赞同。
沈逸辰看她:“不是叫辰辰吗?”
额,方槿桐咽了口口水,佯装淡然道:“大名叫辰辰,小名叫狗蛋,小名取贱些好养活些。”
一套一套的道理,沈逸辰想出声,却又忽然忍住。
这一刻宁静温馨,他不忍打破。
见他不再问了,方槿桐也舒了口气。
毕竟是人家的狗,人家取的名字是辰辰,她就背地里叫狗蛋,理亏的人是她。
沈逸辰不计较了,她也不主动提。
过了稍许,更大的一团乌云压了过来,天瞬间变成了黑色。
郭钊随身带了火星子。
阿梧去帮忙。
马车里常备了灯盏,点燃了,映出一片昏黄婉转。
“雨下大了,回去坐吧。”沈逸辰伸手,将好替她挡住横飘进来的雨点,她听话照办。
只是岩石洞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两人都没有心思再继续下棋。
阿梧忧心:“会不会一直下,今日都不去京中了?”
毕竟从府中来这里就花了两个时辰,雨下得这么大,路肯定不好走,即便雨停也免不了低洼和泥潭,更需小心谨慎些。
“保不准。”郭钊拢了拢眉头。
阴晴之事向来不由人定,郭钊说得不无道理。
沈逸辰宽慰:“既来之则安之。”
槿桐颔首。
洞外吹进来的风大,沈逸辰取下外袍递给她。
槿桐微怔。
“春捂秋冻,山谷里天寒。”声音虽轻,不容置喙。
方槿桐接下。
她本就有些冷,披在身上,顿觉带着他体温的暖意。
“给。”郭钊照做。
他好歹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岂能输给沈逸辰?
阿梧错愕接过。
“多谢郭大爷。”阿梧半是惶恐,半是感谢。
郭钊瞥了她一眼,依旧双臂环抱,右臂和胸膛之间夹了一柄剑,标准的大侠做派。
阿梧受宠若惊。
槿桐掩袖笑了笑,而后问向沈逸辰:“你同郭钊是如何认识的?”
郭钊身上有大侠义气,这样的人鲜有会为权贵折腰的。
郭钊不是这样的人。
阿梧和郭钊都看向沈逸辰,想听他怎么说。
沈逸辰一本正经道:“他是我义兄。”
啊?
方槿桐和阿梧的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郭钊瞥了他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
方槿桐和阿梧又齐刷刷看回向沈逸辰。
沈逸辰两手一摊,奈何道:“你也看到了,他不认我,我有什么办法?”一脸无辜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诚恳。
方槿桐和阿梧又齐刷刷看向郭钊。
郭钊面无表情,连“吱”都懒得“吱”一声。
沈逸辰凑到槿桐耳边,悄声道:“他小时候救过我,我爹让我认他做义兄,那时候瞿山派上下断粮,我爹一口气资助了瞿山派十年的伙食费,门主感恩戴德,就让郭钊以看护我为己任,借此将瞿山派发扬光大。”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沈逸辰轻咳两声:“后来瞿山派还是散伙了,门主忘了通知他,他连散伙饭都没吃到”
“”方槿桐额头三道黑线。
沈逸辰继续:“再后来,南蛮骚扰我怀洲边界,我带兵去边界驱逐,郭钊同我一道。那场仗打得异常激烈,郭钊一人身披瞿山派的令旗,浴血奋战,杀红了眼,三次单枪匹马闯入南蛮的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气势汹汹的进去,而后安然无恙的回。等南蛮退却后,什么都没记住,就记住了瞿山派几个大字。”
“后来呢”方槿桐已然嫌弃脸。
沈逸辰拢紧了眉头,沉声道:“后来,江湖上一夕之间就多出了十来个瞿山派。”
“噗。”方槿桐笑出生来。
阿梧赶紧伸手捂住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郭钊脸都绿了,却还是忍住没出声。
“继续说。”方槿桐好奇。
沈逸辰摇头道:“这些江湖门派各个都自称自己就是那个令南蛮闻风丧胆的瞿山派,郭钊气不过,就去逐一单挑”
“”方槿桐额头再次三道黑线。
沈逸辰轻叹道:“后来,所有的瞿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