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陆昭宇的事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近了起来,一道出游摆棋,一道听蝉观雨,期间的默契也不消多用言语,便好似知晓对方意图。
而今日,槿桐分明是想避着他。
“好。”她浅浅应声,先前本就答应过乌托那了,没有中途离开的道理,“他先前说什么?”她淡淡扫了他一眼,好似不经意间说起。
沈逸辰道:“嫌杜使节他们闷,却又像牛皮膏药一般粘了他一整日,他叫苦不迭。”
方槿桐低眉便笑,乌托那要是能说“牛逼膏药”和“叫苦不迭”这样的字眼来,他也不叫乌托那了。
见她笑,沈逸辰也跟着抿唇。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先前说什么?”分明他的话音刚落,乌托那等几人畅怀大笑。
她不应当不好奇。
好奇却不问,是有事憋在心中。
“我问来做什么?”她轻声应道,而后上前,同乌托那一道去了。
沈逸辰弯眸。
这一路,乌托那真是说了不少话,譬如长风京中少了些载歌载舞,这里的人喝酒都是用杯子的等等等等,又问他们二人在京中可好,他在京中还需待些时日,干脆相约一起骑马出游之类。
一场好生生的迎春会倒成了叙旧会。
一路上,衣香鬓影不少,乌托那全然没有留意。
中途间隙,管事的小吏湖心亭备好了茶歇。
这场迎春会本就是为乌托那准备的,早有小吏在湖心亭等候。
这湖心亭便大有说道了。
凤凰苑的正中便是这凤凰湖,凤凰湖的湖心造了这么一座湖心亭。
凤凰湖很大,湖上泊了些游船。
来来回回的游船就在湖心亭附近绕路。
游船上,全是来赴迎春会的贵女。
宫中也是不遗余力。
可这戏的正主却全然没有看到心里去。
趁着槿桐暂离间隙,乌托那很是郑重朝沈逸辰道:“!@#¥……*”(沈逸辰,槿桐今日被人欺负了)
沈逸辰端起的茶杯的手僵住,眸色忽得冷了下来。
乌托那对他反应很是满意,越发觉得沈逸辰是对胃口的人,是男子就应当维护自己的心上人,不能让她受委屈,即便这个是公主。
乌托那道:“!@#¥……*”(贵国的华瑜公主,我还向她致以了羌亚最大的礼节,她是最尊贵的公主。可欺负槿桐,槿桐很不开心。)
悬在半空的手忘了放下,沈逸辰心头忽得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难怪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槿桐素来要强,华瑜也气盛。
可华瑜是公主,要刁难槿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今日一番话,华瑜是拿槿桐撒气。
她真当他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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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槿桐折回,湖心亭已不见沈逸辰踪迹。
她怕曲颖儿,诗然和思南担心,这边又有沈逸辰同乌托那一道了,她便趁着间隙去寻了思南几人。
见到她,思南鼻尖都是红的,一把扑在她怀中就不松手。
诗然关切:“没事吧。”
她自然摇头:“幸亏你们不在,华瑜果真寻来了。也幸好乌托那在,旁人还是要留他几分颜面。”
这个旁人指得便是华瑜。
乌托那是客,华瑜若是真在凤凰苑惹出事端来,在君上面前也不好轻易交代。
“你是如何认识乌托那的?”曲颖儿早前没听她提起过。
方槿桐也不隐瞒:“定州回京路上遇到的,恰好帮了他一个小忙,他对我留有印象。”
戴诗然舒口气:“好人好报。”
“华瑜可有为难你?”曲颖儿担心。
沈逸辰都说得这般直白,华瑜颜面丢尽。
按照华瑜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
可华瑜又不可能真的去对付沈逸辰,那便只有将气撒在槿桐身上。
今日事出突然,戴诗然和思南又都在,两人一个胆小,一个年幼,只有跟在曲颖儿身边。否在有她和槿桐一道,华瑜也总该有些忌讳的。
曲颖儿心中歉意。
若说没有才是假的。
不变本加厉都是赚到的。
方槿桐笑了笑:“这不好好的?”
“先不说了,晚些时候再说。”她本是趁着间隙出来的,也不好久留,就托曲颖儿照顾好思南,自己往湖心亭这边折回。
可等到回到湖心亭,湖心亭内便只剩下乌托那几人了。
方槿桐环顾四周,可哪有还有沈逸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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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听说京中出了一桩趣闻。
也不清楚来龙去脉,大致意思是,华瑜公主似是同怀安侯起了不小冲突。
君上为了安抚怀安侯,将华瑜公主送到避暑行宫中去了。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