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耳大肥厚,照样有人娶,塞婉要是出身国公府,上门求娶的人只怕把门槛都踩破了。
追根究底,就是塞婉身份敏感。
京里边的少爷们要知道巴索是这么个想法,一定会义正言辞纠正他:塞婉嫁不出去不只是黑,还有丑好吗?
“公主,我们回南蛮吧,南蛮大好男儿多的是,跪着娶您的数不胜数,犯不着在安宁受此冷落。”巴索再次道出自己的提议,安宁人狗眼看人低,他们继续待着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塞婉脸上掩饰不住失落,退而求其次道,“明天不是要去翰林院吗?年关将至,各衙门最是忙的时候,我不信他们待在府里一直不出来。”
巴索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塞婉小巧的脸上,目光微顿,“依公主的吧,对了公主,您涂抹玉肤膏的时候要不要把眼睛周围留些出来,看着挺渗人的。”除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其他就跟戴了层面具似的,无端令人不舒服。
巴索不太理解安宁的审美,浓眉大眼皮肤白为美,胸大腰细臀厚为身材好,此评判太过肤浅粗俗了,换在南蛮,这种女人会被嘲笑为最丑的女子,南蛮推崇气质,干练利落身板瘦为美,拖拖沓沓臀大肥圆为丑,他们公主,是全南蛮最好看的人,每年秋猎出游,多少老百姓摩肩接踵挤着目睹他们公主的风姿,到了安宁,竟成最不招人待见的了。
安宁人眼睛有问题。
塞婉慢悠悠转过身去,问巴索接下来怎么办。
京城人市侩,有钱尚且举步维艰,没钱估计更是寸步难行。
“奴才想想法子,大不了厚着脸皮进宫求皇上赏赐些玩意。”
塞婉轻轻嗯了声,脸上的玉肤膏差不多快干了,吩咐人打水。
巴索立在一侧,闻言心底又叹了口气,敷脸的膏啊露啊用了不少,塞婉还是黑,天生的压根白不了,他不好打击塞婉,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钱没了,接下来日子不知怎么过,皇宫自然是不能去的,只有厚着脸皮去顺昌侯府求梁少爷帮忙。
不出他所料,顺昌侯府的管家都没见到就被侍卫给打发了。
街道上升起了灯火,红晕晕的光蔓延至街道尽头,旁边宅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夹杂着妇人的轻骂:“还哭是不是,不听话就让塞婉公主给你当媳妇。”
光影幢幢,小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只余下门前的灯笼随风摇曳。
他摇摇头,骂了句头发长见识短,快速走向大街,迎面驶来辆马车,巴索低下头,继续走着,车窗里探出个脑袋,露出少年白皙的脸颊,“巴索,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
说话的正是的顾越流,他从书院回来,听说驿站失窃,塞婉公主的财物尽数被偷,他念着塞婉跟过他的情分,还是支援些银子比较合适,这才赶着今日雪中送炭来的。
巴索仰头,对上顾越流的目光,忙拱手作揖,“奴才见过顾六少。”
“起来吧,我正准备去驿站找你呢。”说话间,顾越流掀开车帘跳下地,和他一起的还有顾越武,巴索不着痕迹瞄了眼塞婉公主的意中人,急忙摒弃脑中想法,这种身份的少爷,不是他们能肖想的,他给顾越武见了礼,低低问道,“不知二位少爷去驿站所谓何事?”
“快过年了,驿站被盗,你们身上没有钱财了吧。”顾越流问的直接,巴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如今连梁冲的面都见不着,接下来的日子不知作何打算呢。
顾越流见他不吭声,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这是我和五哥的心意,钱不多,拿着吧。”
巴索惊愕的抬起头,没有伸手接,“借给公主的?”
顾越流滞了滞,正欲说是送的,但被旁边的顾越武抢了先,“是啊,借给公主解燃眉之急的,你替公主收着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落,将钱塞进巴索怀里,拉着顾越流上了马车。
顾越流撩起车帘提醒,“捂紧了,再被偷了我也没办法了。”
巴索后知后觉回过神,捏了下自己脸颊,有点疼,是真的,长宁侯府少爷肯主动借钱给他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马车缓缓驶动,冷风灌入,顾越武朝旁边挪了半寸,手搭在顾越流肩头,“这下肯告诉我哪儿藏了钱了吧。”
顾越流拉上车帘,搓手取暖,乐呵呵道,“可以可以,我说过你陪我出来我就告诉你的,你别告诉三哥和四哥,让他们不陪我来。”
他说过谁陪他出门就告诉他们身上关于藏着钱财的秘密,顾越泽和顾越白应得好好的,听说是去驿站,一溜烟跑了没影,言而无信,顾越流是坚决不会告诉他们的,等哪天他们出门,他悄悄跑他们屋子把钱拿出来,这样的话钱就全是他的了。
顾越武举手发誓,“坚决不告诉他们,快和我说说,哪儿有钱。”
“娘把钱藏在咱鞋垫下边的,你回屋找你去西南穿的鞋子,里边塞了银票的。”
顾越武有些怀疑,“银票藏在鞋垫下,我怎么没发现?”
顾越流翻了个白眼,平白无故谁会掀起自己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