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轻人,哪儿有不爱热闹的,联系近几年关于宁婉静的传言,要说里边没有龃龉她可不信,只是毕竟是宁国公府的家事,她不便多问,抱着盒子回去了。
路上遇着外出骑马归家的顾越泽,她招手让顾越泽上马车。
车帘掀开,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夏姜芙往旁边挪到里侧,“喝酒了?”
顾越泽摇了摇头,掀起长袍落座,笑得一脸奸相,“他们要灌我的酒,被我糊弄了去,娘从哪儿回来?”
夏姜芙不爱出门,早先频频出门是为了顾越皎的亲事,国公夫人以多留宁婉静为由拒绝了承恩侯夫人的同时也拒绝了夏姜芙,夏姜芙又开始物色其他小姐了?
“娘,鹊桥宴上的事儿您听说了?”顾越泽靠着车壁,卷起车帘,望着一路倒退的酒肆茶楼,“太后想奚落您,要不要我想法子帮您讨回来?”
他没有顾越皎的官职,也没有顾越涵结交了军中人士,但他有他的路子。
“这事确实要你帮忙。”夏姜芙拿出宁婉静递给她的盒子,“听说孙夫人赌以百金,娘啊,除了爱美就贪财,你找两个生面孔出面,为我赌两盒首饰进去。”
顾越泽做事不如顾越皎正派,但能达到目的就成,夏姜芙早想好借顾越泽的手反击太后了。
顾越泽的目光落在首饰盒上,盒子的颜色半新不旧,但雕花精致,不像是夏姜芙的首饰,他好奇,“谁的?”
“宁家五小姐的,她信任娘,娘总得给她个交代,娘屋里还有个盒子。”盒子落了锁,走之前宁婉静把钥匙给了她,她没准备打开盒子看,待结果出来再看不迟,“你和小四他们说,他们想赢钱的话把银票备好,到时候一起送进宫。”
太后设赌局,派了内务府的人负责此事,这些天,断断续续有许多银票首饰流入宫里,她赶在去鸿鹄书院前把盒子送进宫,正好。
顾越泽眼睛一亮,他以为夏姜芙无动于衷呢,那些夫人小姐们自诩含着金钥匙出身就眼高于顶看不起人,顾泊远手握重兵,顾越皎年少有为,换作他是女子,倒贴都乐意,矜持个什么劲。
真以为夏姜芙不在乎就是好欺负了?
“娘,她们自诩清高,咱就从熟人里走,她们能拒绝您,但不敢拒绝父亲。”顾越泽脑子转了转,为夏姜芙出主意,他记得不错的话,顾泊远身边的副将就有适龄女儿,顾泊远开口,他们一定会答应,亲事定下,等着看那些人的嘴脸。
“娘若连你大哥的亲事都办不好就白活这些年了,你啊,别操心,鸿鹄书院回来,你大哥的亲事就有着落了。”夏姜芙语气笃定,和顾越泽说了个数字,顾越泽略有疑惑,“娘确定?”
夏姜芙挑了挑眉,高深莫测的说起另件事,“皇上特别重视南蛮投降之事,礼部排了四天的歌舞表演......内务府和御膳司的人也到鸿鹄书院了......”
顾越泽茅塞顿开,朝夏姜芙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太后要知道最后输给了皇上,不知作何感想。
既然稳赚不赔,他便放开了手脚安排,回府后,把自己积攒的银票玉佩全装进盒子锁好,又让顾越白他们把值钱的全拿出来,害得顾越流以为他在外输了钱要还债,锁了屋子,怎么都不肯开门,顾越白和顾越武速度慢,被顾越泽抢了许多东西。
夏姜芙让他找两个生面孔去内务府,他全部的家当哪儿舍得交给外人,乔装打扮番自己去了内务府,顺亲王掌管内务府大小事宜,他去了鸿鹄书院,好在内务府总管在,顾越泽装扮成宁国公府的小厮,以国公夫人和国公夫人好友的名义赌了许多盒首饰,当然,他押了许多数字,皆用盒子装着。
零次到十次不等。
内务府的总管见他腰间佩戴着国公府下人的玉佩,没有起疑,登记在册后递给他一张单子就把盒子收了,近二十个盒子,轻重差不多,宫人抱着盒子入库房时还嘀咕了两句,“押这么多数字,即使中了也赢不了多少。”
他们彼时还不知道,除了押0次的几个盒子,其他盒子里装的全是石头,只以为国公夫人好友好赌呢。
赌资的事儿暂时搁置,使者进京,锣鼓喧天,皇上在鸿鹄书院接见南蛮使者,并签署了两国百年友好的契约,从此,南蛮开始向朝廷进贡,朝廷没了南边隐患能省不少开支,这些年,每当南蛮滋事,朝廷派兵镇压,一路运送粮草物资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好在,终于结束了。
南边百姓因为战事,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战事结束,皇上体恤民情,免了南边百姓三年徭役。
夏姜芙心头唏嘘了句,望着明黄色龙榻上的男子,面露赞许,皇上确实爱民如子,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先皇心怀苍生,奈何生不逢时,登上皇位后遇着兄弟造反,心中宏图大志未完全施展,落下一身病根,二十几岁就丢了性命。
可能她的目光过于炙热,皇上抬头望了过来,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看得人无端发毛,夏姜芙硬着头皮朝他笑了笑,暗道,谁曾想到死气沉沉的今上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