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瑟霜手中的刀子明晃晃的，孙榛霏紧盯着它，生怕她一个冲动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她已经错过了，就不能再让蒋瑟霜伤害下一个人。

被绑票的女孩子看来是麻醉药效果开始过了，她开始出现一些动静。孙榛霏紧张地看过去，警惕地担心着蒋瑟霜会不会出手。

蒋瑟霜看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去注意人质一样，她看着孙榛霏，像是琢磨着什么。好像孙榛霏身上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地方。

孙榛霏一边用眼角去看那个女孩子，她想必须要拖延时间。“瑟霜，你停手吧，放过这个女孩子吧。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动不动手不都是要下地狱的吗？多这个一个也不多啊。”蒋瑟霜看了看手里的刀，对孙榛霏莞尔。

孙榛霏深吸一口气抑制住问候人家妈妈的冲动：“蒋瑟霜！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那又如何？我又不在乎。”

“你就放过她吧！蒋瑟霜，杀了她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孙榛霏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蒋瑟霜会是这样一个杀人狂魔：“当我求你，蒋瑟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蒋瑟霜看着孙榛霏对着她歇斯底里，突然扬起嘴角然后咧开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她，笑着笑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渗出了眼泪：“孙警官，我本来就是女变态，我已经清醒不过来了。你求我难道就有用吗？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回响，孙榛霏提起来的整颗心慢慢地放下来一点点，她神情的松动让蒋瑟霜看得不满，蒋瑟霜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刀。

“啊——”

蒋瑟霜突然就举着刀冲过来，人质女孩吓得跌坐在地上。

“突！突！”刚来的jc，手中的枪口子弹不断射出。

蒋瑟霜瞪大了眼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孙榛霏，她手上握着的刀子深深刺进了她的腹部。孙榛霏咬着下嘴唇，一副痛苦的样子看着她，眉间紧皱。

蒋瑟霜颤抖着自己的手，用食指擦过孙榛霏的眼角：“……我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如果…”

孙榛霏还没有反应过来，蒋瑟霜就从自己面前滑下|身子，她的手从孙榛霏的侧脸滑落。孙榛霏本来就受下那一刀不轻，被她拉扯到衣角跟着跌倒，倒地的时候孙榛霏拉扯了一把蒋瑟霜。

孙榛霏腹部的伤口被牵扯了一下，跟着跌下，“嗯！嘶，蒋、瑟霜？”她有气无力地叫了她一声。

蒋瑟霜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唇，让她看上去莫名的妖冶。她眼神变得有些游离，弥留之际，她用力拉着孙榛霏的衣角只说了三个字：“收……藏品。”

孙榛霏还不太明白蒋瑟霜说的是什么意思，蒋瑟霜就已经咽气了。孙榛霏在看到杨邦朝自己跑过来的身影之后，眼前也陷入了一片昏暗。

*

“你还好吧？怎么卸了妆还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白礼姚看到杨苹瑞坐在旁边愣愣的，忍不住问。

杨苹瑞笑了笑：“没事，来亲戚了而已，你觉得我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其实我没看上去那么糟糕的。”

白礼姚有些不太相信：“哦？”

“嗯。”杨苹瑞捧着一个白色的大瓷杯子放在嘴边吹吹。

白礼姚问到了一股生姜的味道，猜测那是红糖姜汤。“你贴暖宝宝了吗？”

杨苹瑞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

白礼姚站在她面前，看到她捧着白瓷杯子看着自己的画面，突然想到了孙榛霏和蒋瑟霜的相遇场景。“你带了吗？要是带了就贴上吧。”

杨苹瑞摇摇头：“不了，一会还有一场戏，衣服比较单薄，我怕拍出来会有穿帮。”

白礼姚听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爽。“你贴着，要拍的时候再撕下来。”

“没事，要是贴了又撕下来，一来一去，一冷一暖的，说不定这样的反差更不好。等我拍完那一场再贴，之后的镜头我基本都是待在医院病床上的。”杨苹瑞抬头看着白礼姚，看得都有些脖子发酸了：“礼姚，你坐下来呗。”

猫鼬小姐的性子可真的是倔，白礼姚发现自己一句话都没能反驳她。“那你多喝点红糖水吧。”

杨苹瑞：“谢谢。”美姚鱼好贴心啊。

杨苹瑞一边吹开杯口的热气，一边小口小口喝红糖水。看了一会之后，白礼姚和她说：“孙榛霏和蒋瑟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和我们这样也差不多。”

杨苹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才意识到美姚鱼说的是什么意思，“嗯，戏里戏外这差距，才不过一会的时间，蒋瑟霜就死了。我们上午才在拍相遇，下午就拍蒋瑟霜捅孙榛霏刀子。可是，我们两个演员却在这里又面对面坐着说话。”

“你是在感慨？”白礼姚。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不论经历过多少次都觉得很奇妙。顶着剧里的角色身份替他们活过一段不长的时间，然后又迅速脱离角色做着自己。其实有时候演着演着，就会有混淆的感觉，就比如我看着你，还是有一种蒋瑟霜的感觉。”杨苹瑞打趣道。

白礼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苹瑞你的意思是，我其实在你眼中还是有着女变态的影子？哦？”白礼姚突然站起来，稍稍往对面苹瑞倾下身子，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似笑非笑，蒋瑟霜附体一般看着杨苹瑞，伸出的手大拇指靠近杨苹瑞的眼角。

杨苹瑞下意识抬着头，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