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沈惜的意思,答应着吩咐去了。正所谓做得越多,错得就越多。
她倒要看看太夫人会如何沉不住气。
午饭前乔湛身边的小厮文松来回话说四姑娘去了城外,有侯爷的人保护着,请夫人不要担心。
怪不得她觉得有古怪。
乔漪并不擅长撒谎,她说出门的理由头头是道,神色却有些僵硬,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不似往日。
沈惜亲自喂了一回儿子,把他交给奶娘放到了小床上睡着。她则是披着衣裳下地走动了几步,镇日在床上躺着也难受,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到小葡萄满月宴那日,她总要招待女宾的。
晌午时沈惜在软榻上小憩了片刻,见儿子正熟睡着,便把张嬷嬷等人叫进来,询问满月宴的布置。
说完了话,沈惜估摸着乔漪快要回来了,心里已经预备好了一篇话说给乔漪听。竟敢糊弄自己嫂子,自己竟也一时着了她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谁知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沈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准备让人去打探消息。“你去松涛院找人,到侯爷那儿问问,四姑娘怎么还没回来?”
白蔻才答应着要去,只听院子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通报道:“夫、夫人,侯爷带着四姑娘回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又有个小丫鬟跑进来道:“夫人,侯爷是抱着四姑娘回来的!”
沈惜听罢,也不顾身上的伤口,猛地站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乔漪竟是被乔湛抱回来的?她受伤了么?竟也不能走路?
“去东跨院看看!”沈惜顾不得许多,还穿着单薄的家常衣裳就快步走了出去,白芍拿了件厚披风给沈惜穿上,小跑在后头跟着。
东跨院里已经站满了人。
见沈惜进来,丫鬟婆子纷纷行礼,沈惜着急去看乔漪,来不及多问,便也没立即发现乔漪身边服侍的丫鬟竟也不见了。
“夫人来了!”正是乱作一团的时候,房内有丫鬟见沈惜过来,忙往里面通传。
沈惜一进去,只感觉心被揪紧了。
出门前还神采飞扬的乔漪,如今正瑟缩的裹在乔湛的披风里,双眼失神的睁着,缭绕着空茫的雾气。披风里隐约露出的衣裳、似乎被人扯烂了——
乔湛赤红着一双眼睛,沈惜竟被他骇人的气势吓了一跳。
“侯爷?阿漪?”沈惜忙快步走到乔漪身前,把她狼狈的模样看得更加清楚。她□□的肌肤上有几处青紫的痕迹,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
沈惜心疼极了,想把乔漪抱到怀中安慰,却见乔漪瑟缩的躲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惜娘,你照顾好阿漪。”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乔湛把沈惜拉到一边,眼底闪过一抹疲惫和懊悔,还有滔天的愤怒。他强忍着怒意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乔漪这凄惨的情形,他这一出去,定然是为乔漪报仇去了。沈惜忙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
他一定有分寸,她不会多说什么。被伤害的人是乔湛唯一的亲妹妹,若是不能为乔漪讨回公道,让乔湛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怎么向早逝的爹娘交代?
乔湛看了乔漪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门。不过短短的一瞬,沈惜却在其中看到了的痛惜、心疼、后悔等等——
等他出了门,乔漪眼中顿时翻涌起水汽来,她看着沈惜,忽然就落下泪来。
沈惜感觉心痛得厉害,也来不及追问缘由,忍着眼泪把乔漪抱在怀中。她才从小葡萄房中出来不久,还有孩子的奶香味,暖暖的很好闻。乔漪蓦地感受一种类似母亲般安心的感觉,扑到沈惜怀里,先是小声的呜咽,后来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沈惜抱紧乔漪,自己也无声的滚落下泪珠。她给丫鬟们使了眼色都先出去,她自己在房中陪着乔漪。
“好了阿漪,你已经到家了。”沈惜竭力稳住声音里的哽咽,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哄道:“有哥哥和嫂子在,别怕。”
乔漪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胸前的衣襟,哭声中的伤心和委屈,沈惜忍着泪,像哄小葡萄似的,轻轻拍着乔漪的后背,不断的柔声安抚她。
好容易乔漪平静了些,沈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到外头传来小丫鬟怯怯的声音,说是姑娘们来瞧四姑娘。
乔湛抱着乔漪回来,有心人瞧见早把流言传开了。沈惜不知道的是,在乔漪出事的附近,恰好有乔三老爷派回家的小厮路过瞧见了,更加不堪的流言便在侯府四散。
“说四姑娘身子不适,请姑娘们回去。”沈惜明显感觉到听到小丫鬟们的声音,乔漪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沈惜当机立断的道:“今儿四姑娘谁不见。”
小丫鬟赶忙去传话,偏生乔涵不信邪,假惺惺的想来表示关心。
她听说了,乔漪的马车在半路上被歹人所劫。乔漪似乎还被人带走轻薄了,方才听到乔漪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