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要记好。
“依我看,那日慧娘去见的,就是瑞亲王妃。”白姨娘忧心忡忡的对沈惜道:“她去碧波院,只怕是与夫人您有关!”
碧波院从乔湛派人前来提亲起,刘氏便让沈惜住了进去。从沈惜备嫁、回门、再到日后频繁的回伯府,都是住在此处。
沈惜原先住的屋子,早就被收了回去,给了别人住。而沈惜的养父母向来都是恨不得榨干她的血汗,是以除了他们知道的月钱,沈惜的体己都是自己拿着。
故此碧波院里,能找到关于沈惜最多的秘密。
想到徐氏曾经试探过她的话,恐怕徐氏是安排慧娘去找,足以证明她和顾清有私情的证据。
她继承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可关于顾清的,却被故意隐藏了起来。原主并不想让人知道这段不堪的回忆,自是无可厚非,可是……
沈惜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现在就很被动了,除了上回瞧见的那两张信笺,她再没有别的发现了,不知是原主都毁了,还是被藏了起来。
“多谢姨娘提醒。”幸而有白姨娘先提醒了她,让她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只是碧波院里如今都有些什么,我已是记不清,还请姨娘多费心。”
白姨娘忙点头,把自己的安排也告诉了沈惜。“夫人放心,我会想法子把二姑娘的异常告知伯爷,让伯爷约束她。”
只怕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慧娘有心在瑞亲王妃面前卖好,瑞亲王妃又怎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沈惜的心不由一沉。徐氏本就对她和顾清的关系有所怀疑,若是慧娘为了求徐氏信任,愈发添油加醋说些什么——
她就有麻烦了。
只希望顾清是个谨慎的人,足够干脆利落、足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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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陈莹为了烺哥儿的事称得上是尽心尽力,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祁恪都预备同陈莹缓和些关系。
如果她能做好王府的主母、能真正悔悟,替他打理好后院,祁恪愿意暂且放她一马。
“王爷,您来了!”陈莹笑眯眯的起身,亲自上前要替祁恪更衣。“烺哥儿在里屋,妾身让人带他过来?”
祁恪神色温和的摇了摇头,他本就生得俊美,又有身为天潢贵胄的气度,陈莹顿时便想起自己彼时偷偷爱慕他的心情。
“让他自己玩会儿罢,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平心静气的说过话了,如今气氛正好,陈莹眼圈一红,险些要滴下泪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祁恪放轻了声音,成年男子略显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有着令人沉迷的魔力,陈莹扭过头去,抬起袖子想要擦干泪。
祁恪比她的动作更快,他拿过自己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水光。
仿佛又回到了她还未嫁给祁恪的时光。那时祁恪待她极好,哪怕公务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上街去,买东西哄她高兴。
陈莹出身世家,哪里是稀罕那些玩意儿,不过是喜欢祁恪陪着她、喜欢被祁恪宠着的感觉罢了。
“王爷,是妾身不好。”陈莹没头没脑的突然道歉,她今日虽未盛妆,清丽的面庞沾着泪滴,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祁恪却是听懂了,眼神愈发的温柔。
“王爷。妾身不该——”陈莹心中愈发酸涩,想要把心中的话和盘托出,她才开了口,却被祁恪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阿莹,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祁恪再度叫起了这个久违的称呼,陈莹眼眶一热,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微微笑道:“所以不必说了。”
他顺势把陈莹揽到自己的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王爷,您怀中放的是什么?”这温情的片刻陈莹本不想结束,可她的侧脸贴在祁恪的胸膛前,她感觉被什么有棱角的东西硌得不舒服。
祁恪笑而不语,他放开了陈莹,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发钗。
赤金的凤头钗,东珠光泽温润,鲜艳欲滴的红宝石作为流苏,流光溢彩似乎令整间屋子都添色不少。
这支发钗——
陈莹慢慢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祁恪。
直到祁恪抬手把发钗插到了陈莹的发鬓中,他仔细端详了片刻,方才轻笑道:“阿莹你别生气,我收回两年前的话,红宝石也很衬你。”
陈莹挣开祁恪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落地穿衣镜前,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水滴状的红宝石。
“王爷,您这回可是又说假话,哄我开心么?”陈莹在最初的惊喜过后,旋即又嘟起了嘴,倒有了几分小女儿时的娇憨之态。
当常玥偷偷在她面前搬弄是非,说是祁恪和沈惜有私情后,她曾在祁恪的书房中发现了这支发钗。
是她当时在珍宝阁时,乔漪和方姣想要挑这件给沈惜做礼物,却被她后来看中,准备抢走的。虽说当时祁恪说不适合她,没想到祁恪竟暗中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