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长篇大论的讲道理,只怕都会让他更加反感且生气,但现在他明显不那么气了,平复了很多。
不过陶泽觉得,夏珍还是没有处理好黄小可的情绪。
不过也能理解,夏珍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人情世故上虽然还算通透,但距离老练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
既然陶泽与夏珍是早就定好的铁盟,他就有必要替她做好善后。
“夏珍今年多大?”
“20吧?应该快21了,我听她之前提过。”突然提这个,黄小可蒙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了。
“20岁,是除了你以外,队伍里最小的人了吧?”
“是啊,还是个大学生呢。”
黄小可职高念完,就已经不念了。
“她平时对你,对大家怎么样?”
黄小可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错啊,你问这些废话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怨她?”
黄小可被这问题刺激到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床边的陶泽,有点上火地说:“你要说什么直接说,拐弯抹角累不累啊?”
“我只是想提醒你,夏珍只比你大了两岁,是正常比赛中,除了你意外年纪最小的人。但显然她一直做得很好,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其实她还是个学生。”
陶泽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怪她,却不怪别人?”
其实陶泽还想说一句,但他又觉得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点到即止,再说或许会伤到黄小可的自尊心。
因此他找了一套衣服,也准备去冲个澡。
房间里只剩下黄小可,刚才陶泽在说话的时候,他觉得陶泽这个人怎么这么烦,恨不得他赶紧滚给他留下点清静。
可现在他走了,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黄小可的脑袋里却不停地涌上陶泽刚才说的话。
他仔细想想,事情似乎确实是陶泽所说的那样。
明明今天晚上,除了他跟吴建波以外的五个人,都在与那对白人夫妻热切的攀谈,甚至于一起做出了这个决定。
可黄小可最生气最埋怨的,其实是夏珍。
他觉得她没有与她商量,简直罪大恶极。
刚才夏珍好声好气地与他商量,也让他觉得特别委屈憋闷。
但被陶泽这么一点,他却突然醍醐灌顶了。
明明这个决定是几个人做出来的,明明夏珍跟他年纪也没差多少,明明夏珍比其他几个都要小很多,可刚才为什么只在心中埋怨夏珍?
或许真的是因为之前夏珍做的太好了,在营地里照顾大家,在比赛中出尽全力,以至于他对夏珍的要求一直与其他人不一样。
他一直叫夏珍“姐”,有时候叫多了,都忘了其实夏珍只比他大两岁,在其他人的眼里,两个人其实是同龄人。
想想他自己,再想想夏珍,黄小可肚子里的怨气和怒火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内疚,为他刚才的恶劣态度。
“啊啊啊啊到底要不要去啊!”黄小可用被子捂住脸,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跟夏珍道歉。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方面觉得这是件小事特意跑去说好丢人,一方面愧疚又怂恿着他一定要去。
纠结了半天,他终于决定去看看。
如果夏珍在房间里,那就道歉。如果不在,此时就揭过,明天就按照她说的做。
概率是五十五十的,所以黄小可很利落地爬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浴室的门是关着的,上面亮着绿灯,说明里头有人。
但刚才陶泽也已经抱着衣服出去了,所以不确定他在不在。
夏珍和黎佳的房间在走廊最外面的位置,他走了过去。竹帘半拉着,看不清里头,所以黄小可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
黎佳正站在全身镜前,看到黄小可进来,皱了一下眉。
“夏珍姐在吗?”
“去洗澡了。”黎佳说完,黄小可掉头就要走,她眼珠子忽然转了一下,叫住了他。
“小可,你等等!”
今天是第二次被人叫住了,特别是这次叫住他的还是黎佳,所以黄小可有些不耐,他手撑在门把上,看起来很想离开,却又克制着不想爆发。
“怎么了?”
黎佳将全身镜推开,走到黄小可身边将他拉到屋子里来。
“别这么生分啊,来聊聊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黎佳用了点劲将黄小可拽到床边,将他身体摁到床上,才在他身边坐好。
距离不近不远,大约隔了二三十公分这样。
黄小可一头雾水,很想走,但还是按捺住心底那种迫切的情绪,想看看这个女人又在盘算着什么。
“说吧,我听完再走。”
黄小可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黎佳比了个放松的手势,“怎么紧张干什么?我好歹比你大那么多岁,又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