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的问题很有用,花九溪暂时猜不透这个问题,之说,“或许凶手的目的就是——引出我们呢?”
“那他们可能要失算了。”白垒笑着说,“‘守宫’的人马已经把此处彻底锁死,随时搜捕任何可疑的妖怪。而且你们两位的身影,也绝对不会被发现。”
“为什么?”花九溪心想自己跟湘灵这几天四处乱走,怎么可能不叫人知道行踪。
“嘿嘿,翩翩的那些光学蝴蝶,随时随地都在跟着你们。”白垒说,“比如你们的小轿车,因为有蝴蝶的覆盖,所以在外人看来,就跟隐形一样……”
这话却犯了花九溪的忌,因为这种不提前告知的行为,简直跟间谍没什么两样——虽然名义上是“保护”,但花九溪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那真得多谢翩翩姐姐了。”花九溪挠头笑着说,“话说回来,这四处凹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我大致能猜出来。”
“是什么?”白垒问。
“金刚橛,大致是这一类东西。”花九溪说,“白哥你或许知道,这是密宗的一种法器,将金刚橛安插在四处,就能制造出一个结界来。”
这个白垒倒是有些了解,因为他经常跟各类僧人打交道。
“金刚橛的形状就是个三棱锥,与眼下这凹痕一模一样。但是,日本的真言宗虽然也属于密宗,但好像没有金刚橛这类法器……”花九溪说。
“兄弟你怎么提到东洋人了?”白垒问,“有什么迹象么?”
“您过来看。”花九溪将他拉到死者身前,指着那肚子说,“他肚子上的图案,那种文字是日本神道教的‘神书’——这不是来自大陆,是完全土生土长的东西。凶手好像是在刻意表明自己的身份,这个苗头越来越清晰了。”
白垒笑了两声,毕竟推理一类不是他的强项,只附和了两句。
“如果给我点时间,我应该能破译出来。”花九溪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让我放心了——就是这回没有里高野的人出现。”
“梨膏爷是什么?”白垒摸头问道。
“那是日本真言宗的本山,有日本最强的术者。”花九溪说,“但他们才不屑用这种土人的咒语呢,而且从日本毁佛之后就与当局不怎么对付,所以他们不插手,那胜算就高了不少。”
花九溪脑海中已经迷迷糊糊有了一个框架,但眼下还有许多谜团未曾解开——死者的甚是身份是什么、凶手如何潜入杀人以及杀人动机等。
“这不还是毫无头绪吗?”花九溪苦笑着自言自语,“湘灵你有什么发现了?”
“有,但不多。”湘灵抱着一摞书本过来,将这堆东西摊放到地上,“我把作者的几百本藏书都浏览了一下。”
“嗯,继续。”
“像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他看的书很庞杂。从技术类书籍到艳情小说都有。”湘灵提到后一种的时候脸红了一下。
“至少读书种类能反应一个人的不少信息吧?”花九溪问。
“是这样,但死者并没有做笔记的习惯,他抽屉里除了几张与编辑的往来书信外,就没多少能提供个人信息的文字了。”湘灵说,“然后我注意到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
“死者的藏书里有关生物、植物的极多,然后就是他有关习惯,就是在书籍中夹带草叶,如果说是书签,那数量显然是太多了。”湘灵说。
“我看看……”花九溪示意湘灵拿来一本有这类植物的藏书,湘灵说地上的全是,花九溪就随手翻看起来。
“好多植物是我不认识的。”湘灵说。
“嗯,这…这是一种珍贵的魔药,正好是我前几天用的。”花九溪略略检查了一下,发现死者搜集的珍奇植物竟然不少,而且它们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都是香草。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花九溪念了这么几句《楚辞》,随即说,“这几味药绝不是以一个无名作家能罗致的,不只是金钱成本,而是必须要有过人的手段或关系才行!”
“所以死者本身也与妖怪有关?”白垒问。
花九溪点点头:“白哥你召来的蚂蚁都爬到我脚面了。”虽然自己一直在跟虫子打交道,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白蚁,还是比较瘆人的。
“哦,不好意思。”白垒笑了笑,便让白蚁自堆积在一处,成了个小山一样。他即命令两个童儿,叫他们与白蚁问话。
“白蚁听不懂我们的话,却能听懂我这俩小兄弟的话——他们就算是翻译吧。”白垒见花九溪二人不懂,又解释道,“我们一族有人形的,也有这样接近虫类的,像我这种是不能直接和白蚁交流的,而这种小型蚁人却能充当一大一小的舌人。”
“那么白蚁真的有语言么?”花九溪问。
“也不能算是语言,但像小孩子一样说个大概还是可以的。”白垒说。
“好了。”忽然有个小童的声音响起,就是其中一个白色童儿。他先朝花九溪两人拜了一拜,就说:“白蚁说,这人的住处有好多药草,它们受不了——眼前这一群是从邻居那赶来的。所以出事的当天,并没有人目击到。”
花九溪一阵失望,白垒倒笑呵呵地说:“没帮上忙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