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清茶,细细品味,“貌美女子,温柔似水,才华无双,我既不懂诗词歌赋,也不懂琴棋书画,如此粗俗的人怎么能与她们相比。”
“娘子说笑了,”温子然将陆清欢送到嘴边的茶杯拿下放在桌子上,捧起陆清欢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认真地说道,“在我心里,娘子才是我此生需要细心呵护的人。”
陆清欢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声响,连忙甩开温子然的手,看向窗外,只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十分像个妒妇,却也不可否认温子然刚才的话确实触动了她的心。
若说此事就这么了结,却也不甘心,一想到钱泰的话,陆清欢就觉得一股郁气在心头,难以舒缓,如此煎熬的心情让陆清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温子然见此叹了口气,心头却又有些甜,不知他能否认为陆清欢这是吃醋了,但他也不敢问,怕陆清欢恼羞成怒,毕竟他现在正处在晚上不能抱着娘子睡的险境,只能先好好解决眼前这个钱姑娘的事情。
温子然心里也是非常无奈,谁知钱泰竟有这样的想法,对他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他要想个办法,杜绝这种事情,否则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他还怎么和陆清欢亲热。
屋中两个人各有心事,听房门被打开,陆清欢转头看向门外,见钱泰将身后的女子推到身前,说道:“这是我的最小的女儿,钱怜。”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绣画长裙,淡扫蛾眉,明眸皓齿,举步轻摇,娇艳欲滴。
陆清欢下意识地看了温子然一眼,却发现他虽面向钱怜,但时刻注意着她这边的动作,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偏过头对她温柔一笑。
钱泰没有察觉到温子然的动作,拍了拍钱怜的肩膀,让她坐下,却正好坐在温子然的对面。
温子然礼貌地点头问候了一下,说道:“我乃一介书生,陈进,这位是我的朋友,李狗蛋。”
陆清欢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气闷,还能再土一点吗?
温子然起名字也存了私心,陆清欢现在可是男子的装扮,万一被这个钱姑娘看上了呢,他要防止一切隐患。
钱姑娘听到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被钱泰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慌张地起身行礼,柔声说道:“小女子见过两位。”
“姑娘不必多礼。”陆清欢说道,“我听闻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佩服。”
钱怜脸色微红,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谦虚道:“公子太抬举我了,只不过略懂一二。”
“哈哈哈,不如让她给你们露两手?”钱泰点头示意钱怜。
钱怜想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福了福身,说道:“那请公子稍等片刻。”
说完,钱怜便走出了屋子,随后抱着一把上好的琴进来,端坐在一旁的案底前,那案底像是为此量身定制的一样,高度正好,想必这种情况已是常见。
素手轻弹,珠落玉盘,连陆清欢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觉得十分委婉动听,忍不住瞥向一旁的温子然。
温子然的手指随着音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点桌面,眼神中满是赞赏,却在注意到陆清欢的目光时察觉到了自己对音律的情不自禁,心中懊悔,一下子浑身僵硬。
温子然不敢在钱泰面前光明正大地说话,只能用余光委屈地瞥向陆清欢,垂下手,在桌下用手指带有讨好意味地勾着陆清欢的手指,希望出门后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陆清欢被温子然这副样子给逗笑了,心中自是知道温子然没有这个想法,自己的这个醋吃的着实无味,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想通了心中所记挂的事情,陆清欢也不再取闹,转而握住了温子然的手,惊得温子然不知所措,陆清欢忍住笑转头看向窗外,以免让他人误会她笑钱怜琴技。
待钱怜演奏完之后,陆清欢才转过头,说道:“钱姑娘果然才华横溢,在下十分佩服。”
“公子说笑了。”钱怜见钱泰对她摆了摆手,知道她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便福了福身,说道:“公子与家父还有事要谈,那小女子便不打扰了。”
“今日在下请姑娘弹琴,并无别的意思,若是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介意。”陆清欢站起来拱了拱手。
钱怜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陆清欢会这样说,随后笑而不语,退出了屋子。
倒是那钱泰见陆清欢的满怀歉意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有才华就是要在人前卖弄,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你实在太大惊小怪了。”
陆清欢和温子然对钱泰的想法不敢苟同。
“怎么样?这样的人配县令大人,也不算辱没了县令大人吧。”钱泰满怀自信地说道。
温子然斟酌了片刻,说道:“你我二人在这里怎么猜都猜不到那县令大人的心思,若县令不肯,钱姑娘再怎么有才华也无济于事,此事还是不必再议了。”
温子然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与陆清欢十指相扣,瞥见陆清欢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嘀咕,将事情转移到生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