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他们开了一间房,现在有条件了,还是分开睡。要不然一直让温子然打地铺,有辱县令的名声不说,她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这次他还病了,更不能让他打地铺了。
但是,晚上陆清欢见抱着一床被子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的温子然,有些头疼,问道:“你怎么了?”
“身子难受,做噩梦了。”温子然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陆清欢,问道:“娘子,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睡?”
陆清欢眉头紧皱,看着脸色依旧很苍白的温子然,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发烫,说道:“你都病着,还想打地铺?”
温子然抿了抿嘴唇,说道:“可是,我想和娘子在一间屋子里。”
陆清欢觉得就算她说不行,温子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她实在不能跟一个病人要求太多,妥协道:“那你睡床,我打地铺。”
温子然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那睡觉吧。”陆清欢躺在地铺上,转过身就准备睡觉,停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对温子然,说道:“你如果晚上再做噩梦的话,可以叫我起来。”
床上的温子然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连忙点点头说道:“有劳娘子了。”他可不能让娘子一晚上睡地铺,他会心疼的。
深夜,陆清欢是被温子然的梦话吵醒的,连忙起身,用手探了探温子然的额头,发现并没有烧起来,松了口气。
又见温子然满头细汗,眉头紧皱,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想起来他说过做噩梦的事情,陆清欢便小心地用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安慰他说道:“别怕,别怕。”
温子然像是感受到了陆清欢的话,一手抓住了陆清欢揉着他眉心的手,依旧是闭着眼,但神色却没有那么痛苦了。
陆清欢抽了抽手,发现他握得用力。
而且她一动,温子然就继续哼哼,她也不想一晚上没觉睡,也不乱动了,但她现在是蹲在床边,还被拉着手,姿势有些诡异,她这么睡觉肯定不行啊!
陆清欢正愁着呢,温子然突然向后快速动了动像躲着什么东西一样,嘴里还害怕地喊着什么话,陆清欢没有听清。
不过,这倒是给她腾了地方,陆清欢利索地躺下,因为手被他抓着,只能面对着他睡觉,不然就要趴着睡了。
陆清欢也不矫情,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面对着温子然就睡了过去。
等陆清欢熟睡后,温子然才睁开眼,大手一捞将人捞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用下巴蹭了蹭陆清欢的头顶,感叹道他家娘子就是心地善良,见不得他做噩梦。
陆清欢醒后,转头就看见在一旁老老实实睡觉的温子然,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这才起来梳洗。
而在床上装睡的温子然颇为遗憾,怎么一天烧就退了,他本来还想借此在陆清欢的闺房里睡几晚的。
不过有一就有二。
“娘子,我感觉身体还有点难受。”
“娘子,我又做噩梦了。”
“娘子,县衙里面的人都不听我的话,我心里很不好受。”
……
总之,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能被温子然用来当做理由。
陆清欢与他争论过几次,但这人到最后连脸皮都不要了。
她不给他开门,他就蹲坐在她房门口给她吟诗作对,要不就隔一段时间敲一次房门,可怜地诉说着他睡不着,始终秉持着被陆清欢暴揍也锲而不舍的死皮赖脸的精神。
陆清欢见他胳膊上被她揍完还没好的淤青,又看了看他的黑眼圈,最终给他放行了。
温子然经过半个月的不懈努力终于又可以晚上不用通报进娘子的闺房,并且得到了可以上床睡觉的特权。
温子然痛并快乐着,表面上答应陆清欢绝对不乱动,却在晚上等陆清欢睡着以后,搂着吃点豆腐,又在陆清欢醒来之前不舍地松手,以至于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期间还有一段时间陆清欢装睡到很晚,他还以为被她发现了他的小伎俩,好在就那么几天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陆清欢见温子然站在院子里打哈欠,挑了挑眉说:“我看你在我那儿睡得也不舒服,要不还是分开?”
温子然听见这话,“嗖”地一下窜到陆清欢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洗脸盆,说道:“娘子说笑了,最近县衙事情比较多,为夫愁得整夜睡不着觉啊,还请娘子多多体谅。”
陆清欢没有应声,转头去做饭。他那些小打算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本来想抓个现行。
结果,谁能想到这人熬夜能力如此之强,她跟着熬了几晚,每次都熬不住先睡过去了。果然挑灯夜读的学霸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比得上的。
不过,这县衙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那些人跟着上一个县令吃香喝辣惯了,在得知温子然的清廉的作风后,更加不待见了。
原本讨好温子然的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温子然的命令,也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