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却也未必能引得注意。两字以蔽之:没劲。
周栖扣了扣下唇,“我下午还有个报告要写, 先回去了。”
“栖栖。”周常东叫住人, 绕到桌前,伸手抚上她的肩头, “爸爸知道你一直心里有口气, 但归根结底小林是个外人, 你要为了他和我们这个家, 和你妹妹一直生着嫌隙吗?血缘关系最是可贵,爸爸老了,奶奶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以后的日子还长,姐妹之间该互相扶持和帮衬。”
周栖余光掠过覆在她肩头的那只手,确实显出经年累月的奔波,仔细看,还微微地发着颤。
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爸,您想得太远了。”顿了一下,对上周常东的眼神,又道:“真说到以后,我也会有我的家庭,会和我的另一半相互扶持。”
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立场却丝毫没有偏移。
周常东知道这场对谈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转了话题,“爸爸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是景市本地人吗?”
“算是,也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
“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公司。”
“对你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看到你有着落爸爸也放心一些,有机会带来家里坐坐。”
“嗯。”
一个问一个答,没有赘词。周常东放开手,沉着声道:“行,那你有事就先走。路上开车小心。”
***
周栖被这插曲扰了心神,从周家到自己家开到近一半的路程,忽然从身体里翻出一阵疲累,踩油门的脚都有些无力。前面路口左转抄一条小道出去就是宗晋的公寓楼片区,她想了想,干脆改变路线,开出近路很快到了宗晋家楼下。
周栖从车里拿出放笔电和记录本的背包,甩到背上进电梯。
宗晋已经让她录过大门的指纹锁,一按就开。
她把背包平放到他的书桌上,从里面抽出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开始打医学报告。
也不知是高层公寓的环境太安静,连时钟都是投影在墙上沉默地走着,还是因为她实在有些累,总之字打着打着,眼皮就沉下来,最后没能抵抗住睡意。
宗晋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窗外一片夜色耀眼。
房子视线开阔,他进来一眼就看到办公区伏在案上睡得香甜的人。
周栖听到门锁解锁的响动醒过来,睡眼惺忪。她维持着一只手垫在脑袋下的姿势,迷茫地回顾一眼,只见宗晋脱了外套丢到沙发扶手上朝她这里走来,单手食指勾着领带斜向一扯,从脖子上解下拿在手里。
走近了,俯下身弓着背把她虚虚圈在怀里,“怎么在这儿睡?”
周栖侧过些脸,右手无意识地把玩起他手里的领带,“写点儿东西,写着写着就困了。”
“要不要去床上躺会儿?”
“不用了,睡太多半夜会失眠。”
周栖手指一圈圈缠着宗晋的领带,愣是包出个专业捆扎效果。
宗晋低头一瞧,笑出声,“好玩么?”
“挺好玩。”
周栖也笑,指头稍作用一点力,从他手里把领带整根揪过来,转过身,脸上还有睡着时压出的淡红色印记。她的两只手轻轻绕到他颈后,各拉着领带一端往下扯,本就是咫尺之距,这力道一下,不用多重,两人就贴到了一起。
她仰头贴上宗晋的唇,主动索求,甚至还用舌尖轻轻撬开,长驱直入。
宗晋先是一愣,觉得她今天似乎格外热情,接着很快便投入进去,想着法儿地回应。
这样的唇齿相缠,像最深邃的安慰,周栖享受也沉溺,觉得人生的缺憾被一点点弥补。
宗晋的手用力地扣着她的背,都能摸出她的内衣扣的微小凸起,就快不受控制,欠欠地就想去解那两排扣子。
这是逼人浴血奋战啊?
两个人松开的时候,面色都潮红得不行。
周栖手拉着领带一端沿着他肩线滑下。宗晋微微直起些身子,脸色很不自然。
她下意识地看过一眼某处,瓮瓮出声,“你……”
宗晋捏了把眉心,没否认,“满清十大酷刑都没你这么酷。”
周栖从耳根烫到脖子,默了片刻,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搭上他坚实腰间的皮带,稍作停留,从中间解开扣子,拉下拉链。
她低着头,不敢对视,声线带着勾人的喑哑,“我……帮你吧?”
宗晋脑子“轰”一声核爆炸,炸得方圆十公里寸草不生,喉间重重滚过几下,从深处发出一个“嗯”。
周栖的动作并不熟练,更因为羞赧不敢全程盯着看,却完完全全点燃宗晋的那把火,烧得心肾俱烈。
快到临界点的时候,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往外扯离,另一只手快速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纵情释放出来。
宗晋把纸巾团成一团丢进脚下的废纸筒,穿戴齐整,对周栖笑得邪性,“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