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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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晋给周栖打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干脆暂停手上所有事务,抓了车钥匙就往停车场去,时速飚高开往北苑音乐学院。
公司离那里不算远,笔直到头拐个弯就到。
中途接到董博的来电,把他听清的内容一五一十交代,还原出周栖来这一趟的缘故。
有董博在,即使两个女人动起真格来周栖也有帮手,但他还是不放心。开到学院前,匆匆把车停在路边,走路带风。
周栖此刻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职场上的不公待遇她不是没有见过或遭遇过,出了社会甚至在学校里就该清楚没有哪个环境是绝对公平公正的,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那么轻易地审判一个才相处不过几天的同事,用那样不屑一顾的态度,仿佛别人在她眼里如同蝼蚁一般,仅仅因为她有权有势,所以一切公理和道义统统靠边。
最气人的是,无处可诉,你拿她没办法。
她攥紧拳头,骨节发白。
陈璟姚瞥了一眼她的手,“怎么,想打我?为你表姐还是为你自己?”说着往前走一步,对周栖扬起下巴,“想打就打咯。你打了我,我就去验伤,然后把照片和报告一起发给宗伯父看,让他老人家瞧瞧自己儿子看中的女人骨子里是个暴力狂呢。”
董博在不远处以树木作掩,也蓄势待发着,要是那两个人真动起手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得第一时间出去阻止。
说真的,周栖做事从来没考虑过用武力,对自己的武力值完全没有概念,陈璟姚所说的后果她也能想到。但此刻,新仇旧恨摞到一块儿,对着那张毫无顾忌的嚣张面孔,可真他妈想一拳闷上去啊!
她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在发抖,像是剑即将出鞘。
剑拔弩张的一刻,拳头忽然被人轻轻裹住。
她愣愣地转头,见是宗晋。他应该是跑过来的,胸膛起伏喘着气。
他问:“怎么不接电话?”
周栖拍了拍口袋,随即道:“忘带了。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宗晋不言其他,只对她说:“这事你别掺和,我来处理。”
陈璟姚似笑非笑看着,“可以啊。这是夫妻二人其利断金呢?”再用手指戳了下额头,“不对,你俩还不是夫妻,有没有这缘分还两说。”
宗晋沉声,“给我闭嘴。”
“嘴长我身上,我想开就开。”她语气忽然暧昧起来,“要不然,你吻住我?那我不就说不了了。”
宗晋哼笑一声,“就你这样的,我亲只狗都比亲你强。”
周栖一脸问号看向他。他轻拍她的脸,“乖,我不是说你是狗,打个比方而已。”
俩人这亲昵劲着实碍眼,陈璟姚眼里酝出不平,嘴角的笑还是未撤下,“你是亲过狗还是亲过我?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亲狗比亲我强呢?
宗晋斜睨过一眼,“这还需要试?只要知道狗比你强不就行了。”
“你!”
陈璟姚第一次被人怼到无路可退,气结之余对这个男人倒多了分出于人性本贱的欣赏。
宗晋敛起神色,逼近她,“陈小姐,我劝你适可而止。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哦?我还就偏爱走夜路,鬼有什么好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说的没错。”宗晋眼廓深邃,眸里没有一丝温度,“所以,我有钱,也能让鬼替我推磨。”
“你什么意思?”
“你不招惹我和我女朋友还有她的家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招惹了,也别怪我不看长辈情面。”
陈璟姚眼底的疑惑转瞬即逝,耸肩道:“你这种光会放嘴炮的男人我见多了,什么时候咱真枪实弹地来一炮?”
说实在的,回国这段时间她都还没物色到入眼的男人,一段时间没开荤,真有些难忍,难得遇到个对口味的,又是父亲中意的人选,不扑上去咬一口说不过去。
说话间她整个人都已经贴了过去,可宗晋早有预料,利落闪身让她扑了个空,还险些栽倒。
她站稳身体,强行挽尊,“在女朋友面前装贞洁烈男是吧?行,给你这个表现机会。想我了随时找我哟。”
宗晋面无表情看她,拉了周栖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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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栖一屁股坐进自己车里,任窗外宗晋怎么敲打都不开门。
理智告诉她,男人不该打女人,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火气正在头上,陈璟姚都欺负人到这份上了,他居然放了两句狠话就拉着她走了?
ok,知道他们两家有情分,但且不说自己,周瑶何其无辜。她既为陈璟姚肆无忌惮在她面前勾引自己男朋友生气,更为不能帮周瑶讨一个公道而懊恼。虽然知道这一笔不该也算到宗晋头上,但不管了,统统算他头上!
宗晋人高马大,样貌又出众,一直在车外敲窗着实引了不少路过的音乐学院学生侧目,纷纷指指点点。
周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