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

无欢就在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本是良辰美景，此时的花前月下却寒风凄切，一片肃杀！

“假如我告诉你，君子幽兰死了，死在蓬莱，你会不会信？”无欢的声音有些冰冷。

老妪道：“打死我也不信！”

“假如我告诉你，无情剑圣当年并没有杀死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还活着，你会不会信？”无欢继续道。

老妪道：“打死我也不信！”

无欢又道：“假如我告诉你，当年的蓬莱第一美人米兰仙子成了天下最丑的人，你会不会信？”

老妪突然像疯了一般，跳脚不停摇头道：“不信，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那你还说什么？”无欢的眼里已布满杀意。

“我什么都不想说。”老妪怪叫道：“我只想说实话！”

“你说的都是实话？”无欢道：“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实话？”

“谁都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信！”老妪突然伸手扯住无欢的衣袖，疯疯癫癫道：“你却一定要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疯子？”无欢道。

“只有我能帮你！”老妪突然靠近无欢耳边，低声一字一顿道：“只有相信我你才能活。”

无欢道：“我也从没觉得我会死。”

老妪眼睛一亮，愉悦道：“那就太好了。那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无欢道：“猜测？”

老妪道：“你根本没有被封住修为！”

“这是猜测？”无欢冷笑一声道：“在葵花下，你为我洗手，就是为了试探我的脉搏吧？”

“你知道？”老妪神情一愣，既然知道，为何任由试探？莫非是假的？脉搏是假的？

“如你所愿。”无欢道：“现在才知道。”

老妪神情紧张道：“那你到底有没有……”

“你说呢？”无欢直接打断老妪的话，笑着反问道。

沉默，老妪陷入了沉默。

天上无星。只有月，月如水，清冷而寂寞。

老妪确实试探了无欢的脉搏，无欢的体内确实真气纵横，但现在，老妪却不敢贸然定论了！

无欢在笑，无欢笑起来的时候，眼就眯成了一条线。

天地间本就只剩下暗淡的月光，老妪也根本看不清无欢的眼。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

老妪却打不开这扇窗，打不开，看不透！

良久沉默。夜已深了。

“赌！”沉寂的气氛终于被打破，老妪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般，坚决道：“赌一把！”

无欢笑意更深，“我一直以为会赌的只有男人。”

“我也一直以为我绝不会赌的”老妪道。

无欢道：“你不怕输？”

“你先告诉我……”老妪深深吸了几口气，像是一个赌徒在揭晓输赢的时候，努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一般，接着道：“我是赢是输？”

无欢无奈，无欢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无奈，就像是一个赌徒最后的孤注一掷也被输掉，道：“你赢了。”

“你好像不高兴？”老妪已经激动得胸脯不停起伏，很快被她压下道。

无欢道：“好像是的。”

“为什么？”老妪道：“我赢了就等于你赢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无欢道：“因为我感觉我马上就会被你利用。”

老妪嘿嘿怪笑一声，眼里露出一种‘我欣赏你’的神情，道：“聪明聪明！”

无欢道：“客气客气。”

“即使利用你，也不会害你的！”老妪边说着，已转过身，面向那堆土包，丑陋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无欢道：“坟墓！”

“聪明。”老妪点头叹了一句，又接着阴沉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坟墓？”

无欢道：“反正不是你的。”

老妪道：“你怎么确定这坟墓不是我的？”

无欢道：“坟墓或许是你的，埋的人一定不是你。”

“埋的是月亮！”老妪深深凝望着那堆土包，声音悠悠道：“埋的两个月亮，比天上的月亮都美……”

无欢怔怔道：“月亮？这里埋葬的，真是宫本剑藏的女人？月神米兰？”

老妪道：“是。”

无欢道：“月神的墓，怎么会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老妪道：“有墓碑，就没有墓，没有月神！”

无欢道：“为什么？”

老妪道：“因为月神值得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来掘了这墓，也值得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来盗走她的尸体。”

“若是有人知道这是月神的墓，就会有人来盗走她的尸体？”无欢道。

“不错。”老妪道：“月神的尸体就可以令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痴狂！”

“哈哈哈……”无欢终于明白了老妪的意思，大笑道：“或许月神之绝色，确实可以令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痴狂。但最后，终究一具白骨，谁还会为了一具白骨而痴狂？”

“你不信？”老妪道。

无欢道：“我不信。倘若真如你所言，一具尸体都值得任何一个男人为她做任何事，那么当年宫本剑藏为何舍得杀了她？”

“你知道宫本剑藏当年为何要杀她？”老妪道。

无欢疑道：“不是以情养剑？手刃红颜，证无情剑道？”

老妪道：“这种传闻你也信？”

无欢道：“还另有隐情？”

“当然有！”老妪道：“你可知月神为何叫米兰？”

无欢